6月2日中午,二俣城内。
“殿下,雨秋家的使者求见。”一个瞭望兵从城头赶回天守阁内,向正在天守阁里商量对策的中根正就禀报道。
中根正就,和他的侄子中根正照,以及现在二俣城内的其他守将,正为了之后的对策而愁眉不展。
二俣城可谓是远江境内数一数二的坚城——城虽小,却十分险要。南北两面环水,东西两面都是很难攀登的斜坡,可供部队展开队伍进攻的空间很小。偏偏这座城池地理位置极佳,扼住了从信浓、远江北部进入远江的要道。如果不拿下二俣城而选择绕过,大军就无法保证道路安全。因此,城池也建造地异常坚固,配备有大量的箭矢,滚石檑木。历史上的三方原之战前夕,武田信玄率领近三万大军,近万战兵,围攻只有几百战兵一共千余人的二俣城,依旧花费了将近2个月的时间,才利用断水的方式逼迫二俣城投降。
知道历史的雨秋平心里也清楚,想凭他那几百连盔甲都没有的足轻,是肯定拿不下二俣城的。但是因为他根本没有任何辎重和辅兵,并不需要保证道路和粮道的安全,他是可以绕过二俣城前进的——前提是二俣城的部队不要居高临下的袭击自己。
察觉到二俣城已经倒向了冈部家的雨秋平,派出了信使,前往二俣城内交涉。
“快请他进来。”中根正照匆忙说道。虽然坐拥着坚城二俣城,中根正照有底气拒绝雨秋平的一切交涉,但是他也不想和朝比奈一系彻底闹翻——二俣城可是离挂川城不远。万一朝比奈家和冈部家之后和解了,他可是要倒霉的。
不久,使者就被带上了天守阁。几个带着使者上来的卫兵对这个年纪不大的使者却是十分忌惮,因为这个使者在来的一路上,一直在伺机打量着二俣城的城防。而且使者似乎对于收集情报很有一套,几个防御重点的布局都被他收入眼底。几个卫兵不由得有些懊悔,之前看他像是小孩子,就有些轻视他。本来应该带他绕路到天守阁去,可是因为家主让他们快点,就直接走了正路。
不过,中根正就却没有心情去计较这个了。
因为,那个使者一开口,就是一股浓浓的信浓腔:“在下武田家使者,高坂昌幸,见过中根殿下。”
中根正就这才现,这个使者的头上,并没有插着红叶。名字叫做高板昌幸,还如此年轻…估计是高坂昌信的养子?
武田家的使者…为何会和雨秋家在一起!这个问题,冲击着在座所有人的大脑,甚至比雨秋平是如何带着常磐备突然出现在二俣城更加吓人。或者说,这两者一同生,才最为令人感到惊恐。
“这是家督大殿的印信,请诸位过目。”真田昌幸边说边掏出了他在来这里做人质时,武田信玄给他的印信。其实,如果不是形势十分危急,他也不愿意这样滥用武田家的印信——这样假扮使者的欺诈行为会损害武田家的信用。但是此刻,他十分敬爱的雨秋平的处境已经危在旦夕,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中根正就所在的二俣城,和武田家的南信浓很近,平时也经常有武田家的使者经过,他自然认得这印信,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其实,在听到那个使者的信浓腔时,在那个使者一脸自然的掏出印信时,他就已经明白,这个使者不可能是冒牌的。
“不知武田殿下有何事?在下自当转告家督大殿。”中根正就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不是来找贵家家督的,就是来找中根殿下的。”真田昌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扮演着武田信玄使者的身份——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使用小号了(海北昌幸)。
“这…不知武田殿下有何吩咐?”中根正就的额头上一下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低声问道。
“是想调停中根家和雨秋家可能爆的冲突。”真田昌幸淡淡地说道,“家督听说,因为治部殿下死因不明,今川家陷入内战,中根家似乎加入了和雨秋家敌对的一方。但是我家家督愿意为雨秋红叶担保,雨秋红叶无意进攻二俣城,只是要借道通过,前往引马城罢了。因此,希望中根家不要和雨秋家起了冲突,不要阻碍雨秋家通过。”
“这…”巨大的信息量一下子让中根正就整个人都傻了——武田信玄居然为雨秋家请求借道通过!武田家为什么会帮助雨秋家?武田家是怎么知道雨秋家会路过二俣城又派信使过来的?武田家难道早就对冈部一系和朝比奈一系的冲突洞若观火,才会提早派出使者前来的么?雨秋家从远江北部,信浓南部的武田家和今川家领地接壤处出现,是不是和武田家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约定?
一连串的问题冲击着中根正就的大脑,让他一时间无法做出回答。
“并且,”真田昌幸看到中根正就的表现,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武田家也会替马场殿下的部队,提出同样的借道请求,希望中根殿下不要误会。”
中根正就彻底懵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旁的中根正就也是满脸愕然,有些难以置信地轻声说道:“武田…武田家出兵远江了!武田不是和我们是盟友么!怎么会…”
“事关机密,在下无权透露。”真田昌幸摇头拒绝。
“那常磐备又是怎么过来的?”中根正照有些紧张地追问道。
“这是雨秋家的事情,与武田家无关,不便透露。”真田昌幸再次守口如瓶。
真田昌幸出前,雨秋平和天野景德,直江忠平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