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看着我,开你玩笑的又不是我。”雨秋平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女子手中的襁褓,开口问道:“方便把你怀里的孩子先放到我这里来吗?”
“你休想!”女子坚决地低声道。
“你别误会,”雨秋平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是和你池田恒兴——哦不,我也不是和你吹牛,”雨秋平边说边拍了拍前田庆次的肩膀,“我这个下属一出手,你绝对不是对手。到时候打起来刀剑无眼,伤了孩子该如何是好?要打的话,先把孩子放在我这里吧。”
“还有那边那位先生,”雨秋平指了指跪在一旁草地上,似乎已经昏迷过去的男子,“虽然看起来已经撑不住了,但你不想抢救一下他吗?”
雨秋平语气中透露出的强大自信,一下子压垮了面前的女人。雨秋平希望女人先把孩子放在他手上再打,仿佛女人的抵抗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结局早已注定——雨秋平一定会赢。女子也不是傻瓜,她看了眼周围的局势和前田庆次的神采,又看了眼襁褓中哭泣的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们不是细作,和一向宗毫无关系,”女子低声道:“还望殿下不要为难这孩子。”
“是不是细作,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啊,”前田庆次冷哼了一声,“进账审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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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庆次等人收缴了女子的武器,把他们押送进入营帐。那个男人明显已经受伤过重,刚才就已经昏厥过去,此刻已经死了。前田庆次本想单独审问女子,但是无奈那个女子死死地抱着怀里的襁褓不放,只好把他们一起带入雨秋平的帐篷内。
然而,女子一进到灯火通明之处,看到了雨秋平肩上的红叶披肩和背后的红叶家纹后,明显吃了一惊。她环视一周,现每一个足轻武士的头盔上都插着一枚红叶。刚才天太黑,她都没有注意。
“雨秋红叶殿下?”女子试探性地开口道。
“正是,”雨秋平点了点头,“听口音,莫非是远江故人?”
女子愣了一下,微微颔,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放心,只要你不是一向宗的细作,我们便不会为难你,”雨秋平温柔地笑道,“直说便是。你们三位的身份是…”
“在下井伊直虎,”女子犹豫了片刻后,低声道:“怀中的婴儿是井伊家仅存的男儿虎松,方才战死的是虎松的养父新野亲矩。”
井伊虎松?那不是就日后威名赫赫的井伊直政嘛!德川四天王之一,收编武田赤备残部组建了井伊赤备,为德川家康一统天下立下汗马功劳的后起之秀。日后井伊家也是德川幕府大名役中拥有“大老格”的四家之一。
雨秋平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想起了井伊直虎的身份!那个战国有名的奇女子。他似乎原本是井伊直政父亲的婚约对象,叫什么名字雨秋平已经不记得了。后来还没等结婚婚约对象就死了?然后她就作为井伊直政的养母在照顾她?
雨秋平愣了片刻后,忽然意识到井伊直虎似乎说了什么惊人的消息。
“等等!”雨秋平猛地抬起手指向了井伊直虎,“你说这孩子是井伊家仅存的男儿?这是怎么回事!”
井伊直虎听到雨秋平一问,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悲哀,将井伊家的惨剧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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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伊家作为当年抵抗今川家进攻远江最激烈的几家豪族之一,一直受到今川家的怀疑和敌视——这点雨秋平也知道。即使井伊家老当主井伊直平的大儿子为今川家战死,二儿子和三儿子仍然被今川家怀疑谋反而处死。而井伊直平的嫡孙,就是雨秋平认识的井伊直盛,他本来该在历史上的桶狭间战死,却因为雨秋平改变历史而侥幸活了下来。
然而好运气没有持续太久。
三河的松平家一直想要尝试调略远江的豪族,劝说他们叛离今川家。而井伊直盛的弟弟,井伊直亲(也就是虎松的生父)就有些心动,在家里劝说他的兄长和他的祖父井伊直平倒向松平家一边。然而,井伊直平和井伊直盛都觉得不妥,事情也就这样僵持下来。
可是他们的一举一动却被今川家的目付组打听到了,寿桂尼下令位于远江挂川城的朝比奈泰朝立刻召井伊直盛、井伊直亲兄弟俩来到挂川城,然后处死井伊直亲,扣押井伊直盛。然而,事情却没能按照原计划那样展。
井伊直盛和井伊直亲为了表明清白,的确老老实实来到了挂川城,朝比奈泰朝也客气地请两人赴宴。愿以为误会已经消除了的井伊直盛放心饮酒,不知不觉竟有些醉意。他为了表明对今川家的忠心,借着酒意回忆起了今川义元的死,并为之痛哭流涕。他本以为这番“酒后吐真言”可以赢得朝比奈家的信任,却不幸弄巧成拙。他在回忆过去今川家的内战时,将雨秋平蔑称为叛逆,而说朝比奈家只是被雨秋平这贼子迷惑了心神,最后还是深明大义,改邪归正——这可是直接揭开了朝比奈泰朝和朝比奈泰亨两人的伤疤。
他们本就对寿桂尼和今川家高层对雨秋平的处理愤恨不已,认为寿桂尼放过内奸冈部元信真的是大错特错,更因为自己对雨秋平的背叛导致雨秋平被追放而心怀愧疚。前几年,在听说雨秋平因为被迫攻击今川家的大高城而昏厥过去这件事后,朝比奈泰亨愧疚悲愤地绝食了两天两夜,最后昏死过去,好不容易才抢救过来。
此刻,听到有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