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信实那色鬼居然不去鲸屋了?”前田庆次皱着眉头,把自己脸上画着的倾奇者线条都皱歪了。他探出头去,望向地平线那边,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太阳是从西边落下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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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就到了永禄八年(1565)年底,雨秋家的一切也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12月3日,真田昌幸带着一大沓情报,来到了雨秋平设立在天守阁三楼的办公室内。
“怎么了,喜兵卫?”雨秋平刚刚和竹中重治、天野景德聊完雨秋殇和雨秋佑该在明年开始习武的事情,正坐在椅子上喝着一杯热茶。
“殿下,这是一些西美浓的情报。”真田昌幸把那一大沓纸放到了雨秋平的桌上,“自从我们的商队和津岛商人众开始和西美浓大规模贸易后,细作和忍者的潜入变得更为容易。现在几乎每个重要城镇的城下町里,都已经布下了我们的耳目。”
“你和青冈这几年来废了不少力气啊,”雨秋平看了眼那厚厚一沓的情报“几乎是凭空搭建了咱们雨秋家在西美浓的情报网,真的很辛苦啊。”
“这么多纸,你们这岂不是要在西美浓安插了几百个细作?”雨秋平弯下腰来,侧着头看了眼那厚厚的纸堆。
“那倒是没有,这里应该一分为三,这三份大抵相同,却又有着诧异。”真田昌幸于是上前一步,在桌上将资料分成了三份,“这份是给殿下和咱们的高官看的。”真田昌幸晃了晃手里的那份,又指了指着手的两堆,“这一份,是给织田大殿和津岛的商人们看的。剩下的一份,是给咱们雨秋家普通的军官足轻可以了解的。”
“哦?”雨秋平愣了一下问道:“这是为何?这三份有什么差异吗?”
“没错。”真田昌幸点了点头道:“之所以要专门准备一份不完全的情报给咱们普通的军官足轻看,是因为西美浓方面也趁着通商贸易的时候,收买了我们商队里的一些人,或者是向我们派出了细作。我们打算将计就计,泄露给他们假的情报。所以没有把这些细作具体是谁,告诉我们广大的军官和足轻,以防止漏出马脚。只有我们高官才能了解到这些情报。”
“做得很好!”雨秋平眉毛一挑,兴奋地赞扬道,“喜兵卫,可真有你的!当年对你表里比兴的评价,当真适合你啊!”
说罢,雨秋平抬眼看了一眼真田昌幸,却忽然笑了一下。
“殿下?怎么了吗?”真田昌幸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
“没怎么,有些感慨罢了。”雨秋平笑着打了个哈哈,“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算起,一晃七年过去了啊。当年你还是个小少年,如今也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哈,殿下还记得那些啊。”真田昌幸笑了下,“第一次相见,是在骏河的今宫吧。”
“是啊,就是在今宫。”雨秋平一边用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一边回忆着往事,“当年那个时候啊,喜兵卫你可真是了不起。我和今宫殿下,还有北条家那么多人,全部被你表里比兴的骗术给耍得团团转啊。当时都被你给吓得够呛,根本不知道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哪里敢信你啊哈哈哈…”
“那现在呢?”真田昌幸突然冷不丁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