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果断啊。”处于第一线指挥的福岛安成、查理和御前崎仲秀都意识到没有给铁炮手再射击一轮的机会了,纷纷默契地下令铁炮手后退。铁炮手们整齐地收枪,将铁炮背在背后,然后从长枪兵留出的空隙里退到了阵后,拔出短刀,准备协助长枪兵作战。

“这铁炮买来到底有什么用呀,殿下。”跟在雨秋平身边的龙子看到铁炮手射击了一轮就退下去后,十分不解地开口问道:“花了那么大价钱,结果只能射一轮哦。”

“哈哈,用处可大了!”雨秋平笑着拍了拍龙子的脑袋,“这些铁炮在平时守要塞时作用巨大,在野战里也可以迫使对方进攻。因为远距离的消耗,他们肯定打不过我们。这样我的常磐备,就可以永远处在防守的位置上。”

“看吧,三好长逸这不就扑上来了吗?”雨秋平指了指冲上来的三好长逸所部,“防守,可是我们的拿手好戏。”

·

当年那还是个新兵蛋 子的兼松正吉,如今已经是一个老资格的上尉排长,也就是足轻大将了。但是,他还保有着当年作为小兵时的习惯,永远和自己的伙伴一起站在第一排迎敌。

三好家的足轻们正呼啸着朝前方冲来,兼松正吉能感觉到,周围的几个长枪兵有一些害怕。现在长枪兵里新兵的比例相当高,这是他们作为战兵第一次上战场,紧张和恐惧也在所难免。但是兼松正吉他们这些老兵就不一样了,他们明白常磐备枪阵的威力。而他们的气定神闲,也在不知不觉中给了那些新兵信心和安慰。

“预备——”看着三好军越逼越近后,兼松正吉也拉长了调子,喊出了准备的口令。第一排的长枪兵立刻下蹲,第二排的足轻则把长枪从他们的肩膀上探了出来。周围几个排的友军,也纷纷做出了同样的战术动作。

兼松正吉凝视着他正前方那个三好家足轻的面颊,能看得出来似乎是个年轻的士兵,和他周围正微微有些颤抖的新兵一样,对面前生死一线的搏杀感到恐惧。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一个上阵会发抖的足轻。不过,战场是残酷的,他没有时间悲天悯人,只是默默地计算着双方的距离,在最恰当的时机高喊道:“齐刺!”

口令一响起,那些刚才还紧张地满头大汗,双臂僵住,双腿颤抖的足轻们却忽然条件反射一般地将手里的长枪刺了出去——这是他们在训练场上一遍又一遍训练的结果,这一反应已经成为了肌肉记忆,不会因为战场上的紧张而变形。

兼松正吉明白,当这些新兵们意识到常磐备作为一个集体的力量有多么强大时,就会逐渐自信,逐渐熟悉战场。当他们下一次踏上战场时,就会是合格的老兵了。

两排长枪如毒蛇吐信一般窜出,瞬间就刺入了冲在最前面的数十位三好家足轻的身体,鲜血也在那一刻飞溅出来。齐

刺给了冲锋的三好军当头一棒,刚才那迅猛的势头也仿佛撞在了坚不可摧的石墙上一样戛然而止。随着第一排常磐备足轻快速站起,常磐备接连不断的突刺就向着队伍袭来,三好军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枪法也不弱。可是常磐备的队形比他们密集许多——他们根本难以想象派出这样的阵型还不自乱阵脚,所以一个三好家足轻可能需要应付两三个常磐备足轻的突刺,让他们顾此失彼,连续多次攻击却无功而返。

每当有一个常磐备的足轻在他们的攻击下倒下时,后面一排就会立刻有一个人补上,阵线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动摇,根本看不到突破的时机。

·

此时,正在一线拼杀的中村义信正遭遇着他人生中遇到过最艰难的战斗。他的刀法也算是小有造诣,对上长枪从来都是干脆利落地把对方解决。可是眼前的常磐备,阵型密集地却让他难以想象。每次他试图挥刀接近时,都会遭遇数杆长枪的袭击,即使勉强躲过了这些长枪,第二排的常磐备足轻立刻又会刺出数枪,把他前进的路线给封死。

“这真的是在打仗吗?”中村义信脑中不断冒出这样的念头。他打了这么久的仗,每次进入肉搏战时,基本都是两军维持着松散的阵线,足轻之间捉对厮杀,而后面的足轻死活帮不上忙,胆大的就想办法挤上去,胆小的就缩在后面。

然而,眼前的常磐备却如同一块铁板一样,肩并肩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捉对厮杀的意思,而是以一个集体的力量对抗着每一个扑上来的三好家足轻。自己这边不断有人倒在枪下,可是他们给常磐备造成的损失却并不大。

“这样下去不行。”中村义信找到了周围的几个武士,“不能这样耗下去,我们几个拔刀一起冲进去,想办法切入他们的阵线。只要近身了,长枪就是棒子!打开缺口,一切大有可为!”

“遵命,殿下。”周围的几个武士纷纷应道,缓缓地集结到了中村义信的周围,开始寻找破绽。片刻后,中村义信发现有几个常磐备的长枪兵似乎枪法不是很熟练,于是他和几个武士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就忽然猛地抱团向前冲去。这些武士都是浸淫沙场多年的老手,常磐备的新兵仓促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虽然刺死了其中三人,但还是有五六个人冲进了阵里。在近距离的格斗上,长枪的作用甚至不如木棍,只能来回拍打,自然不是这些武士的对手。几人手起刀落之下,就有近十个常磐备足轻被砍倒在地。

然而,还没等他们取得进一步的突破,面前就


状态提示:第440章志纪2--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