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恶狠狠地瞪着雨秋平,而雨秋平则毫无畏惧地和他对视。两个人僵持了半晌,最终还是织田信长让不了。现在的他,性格还没有那么暴戾,不会做出绝人子嗣这样倒行逆施的事情。
“好吧,你小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织田信长冷哼了一声,大手一挥,“快滚吧!别让余看到你!”
雨秋平闻言一拱手,就准备退出房间去。就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织田信长却再次不满地大声道:“马上就要举办围棋的御前比试了,天下不少好手都要来。余听说你小子棋艺不错,你给余把御前比试的第一给拿下来!不然,有你小子好受的!”
“什么?”雨秋平闻言大吃一惊,“主公,在下已经好久没下棋了啊。”
“那关余什么事?”织田信长颇为不屑地一笑,“到时候围棋的决赛,是要在天皇面前对弈的。我们织田家自己举办的比试,要是没有一人能够打到决赛,或者在天皇陛下面前败北,你就给余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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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达了死命令后,雨秋平立刻慌张地在京都的杂货铺里买了棋子和棋盘,找来了周围所有会下围棋的人给他陪练。他第一个找到的,就是竹中重治。
“殿下,能和殿下对弈,自然是在下的荣幸。”竹中重治有些为难地苦笑道,“只是请恕在下直言,在下曾看过殿下和二公子的那盘让子棋。殿下的棋艺,远在在下之上。殿下找在下练棋,恐怕是徒劳无功。”
他第二个找到的,就是井伊直虎。而井伊直虎,也给出了和竹中重治类似的答复。
“实不相瞒,在下也算是学棋多年了,可是和殿下一比,却仿佛井底之蛙。”井伊直虎非常羡慕地说道:“殿下的布局,战斗,精算,还有对死活和棋型的把握都已经登峰造极。在下从未见过比殿下更强的人。当年在今川家,治部大殿天赋异禀,十余年未造一败,却也被殿下逼平。殿下的实力,如此可见一斑。”
雨秋平第三个找到的,就是今川枫,后者拒绝地却更为果断。
“平,你这欺心的骗子,一开始陪我下棋还故意让我赢来哄我开心。”今川枫想起这件事就生气,“后来我才知道你水平那么好。你带着你那套前世学来的定式和技巧,谁下得过你啊,连家严都拿不下你,我才不要陪你下!”
自己家里的几个人都不愿意陪雨秋平下,雨秋平只得找来了丹羽长秀、森可成、池田恒兴、前田利家这几个伙伴。可是没下两三盘,他们几个也都不愿意了。
“这也太强了吧…”池田恒兴努力地在棋盘上搜索,却也找不到自己还有几片活棋,“红叶,我在织田家也算是顶尖高手了,居然被你杀得片甲不留啊。”
“什么顶尖高手,少吹牛了。”前田利家讥讽地笑道,“你上次和连奇妙丸少主都没下过,还有脸说是顶尖高手?”
“那不是为了哄少主开心!”池田恒兴一下子涨红了脸,在前田利家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你当时那脸都和猪肝一样了,我咋没看出你是在哄少主开心啊。”前田利家再次放肆地笑了起来,气得池田恒兴恨不得把他揍一顿。
“红叶这个水平,说是当世国手也不为过了。”森可成在观棋许久后,由衷地赞叹道。“织田家中,恐怕难有敌手。”
“是啊,凭借我们的水平,和红叶对弈恐怕难有帮助。”丹羽长秀无奈地苦笑道,“红叶不妨尝试自己和自己对弈,或许能多有裨益?”
“自己和自己
…下吗?”雨秋平有些犹豫不决地沉吟道。围棋很多妙手,都贵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如果是自己和自己对弈,岂不是能够清楚地预测对方的下一步?
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雨秋平只得把自己关进小房间里,闭关苦练了三天,希望能够找回当年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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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3日,棋艺比试在皇宫外的几处草地上如期召开。说是御前比试,但是天皇其实只会在每天早上和下午各自出来巡视一次,只有决赛才是会全程看完的。
为了让比赛变得隆重,织田信长不仅向有名的棋手发出了邀请,甚至连所有织田家、织田家盟友家的武士也都被允许参赛。如果能够打进决赛,可是拥有面上的机会啊——这是许多武士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因此纷纷踊跃参与,参加的总人数达到了空前的一千余人。
比赛采用淘汰赛的形式,输的人自动离场,赢的人则等待下一轮。每天上午和下午,各自举行两轮比赛。大量的棋盘和榻榻米在皇宫外的草地上被铺开,站在高处看去还颇有些壮观。今年的冬天比较暖和,不然也不会让比赛在室外展开。
在棋盘前坐定时,雨秋平心里还是有一些忐忑。他的对手似乎是一位来自一色家的武士,他和他的几个同伴一起过来。听他们几个的聊天,似乎雨秋平眼前这人还是他们里面最强的,也是丹后赫赫有名的棋手。
不过,一下起来后,雨秋平就意识到:他的下属、同僚对他的夸奖,或许不是恭维。这个丹后大佬,还没和雨秋平下到三十手就已经败象初现,最终在六十五手的时候哭丧着脸投子认输。仅仅下了六十五手,他就已经被雨秋平杀掉了两块棋了。
紧接着第二轮,雨秋平则干脆利落地在中盘开始前解决了对手。第三轮,第四轮都是如此。第一天的比赛,还没有人能够和雨秋平下到中盘结束,就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