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些忍者站位很分散,两条路上的人并不太多,都只有10个左右。”森可成微微探出头,指了指山峰下散布在道路和灌木丛里的忍者们。
“我们分两路突围,同时从两个路口冲出。那些站在中间的人在瞬间会顾此失彼,不知道那边才是我们真正突围的方向,因此会犹豫,我们就趁机一起冲出去。”
“似乎可以…”雨秋平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这个方法可以把他们十个人需要面对的敌人在短时间内降低一半左右,突围的概率大大上升,“只是…”
“没有只是,我们没时间耽搁了。”森可成摇了摇头,十分坚定地拍了拍雨秋平的肩膀,“就按我的方法行事。我们兵分两路各自去路口附近埋伏,等到我高喊一声‘撤退’作为暗号,我们就一起冲出去。”
“好的,森前辈。”雨秋平同样明白时间紧迫,也没有多做推脱,“那我这就…”
“你等下,红叶。”森可成忽然在雨秋平起身前喊住了他,“你身边的侍卫比我少两个人,我把可隆派到你那里去吧。”
“这…不大好吧?”雨秋平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了,你看不上吾儿的武艺吗?”森可成闻言佯怒道。
“不不不,怎么会!至少比我强多了。”雨秋平连忙匆忙摆手道。
“那就快去吧!”森可成边说边推了森可隆一把,把他推到了雨秋平那边去,随后,就带着他的侍卫走向了另一侧的山口。在他的身影消失在灌木中前,森可成忽然扭过头,朝着雨秋平和森可隆笑了一下,随后便快步离开了。
“奇怪了。”虽然大敌当前,但是雨秋平还是不禁腹谤道,“森前辈今天笑的次数,怎么比过去好几年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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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秋平带着龙子、森可隆和另外3个侍卫潜伏到了路口后的一处树林后面——一百米外就是松永家的忍者。他们为了监视,并没有隐藏起来,而是大模大样地站在各处视野好的高出。雨秋平一行人在灌木丛之间潜行,很快就摸索到了一处岩石后面。这里距离那个必经之路的隘口,已经只有几十米了。他做了几个手势,侍卫们和森可隆立刻会意地抽刀出鞘,雨秋平自己也默默地把千鸟抽出刀鞘,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生死一线的场面了,早已没有出上战场时那样紧张——他依稀记得,十多年前他第一次在桶狭间的村庄里遇到拿着刀的敌人时,吓得连腿都迈不动一步。
他平心静气,周围所有的人也都保持着安静,雨秋平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和大家有些紊乱急促的呼吸声。所有人都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森可成发出信号,然后一起冲出去,一绝死战。雨秋平又盼着这一刻早些来到,又希望这一刻永远都不要来到。
这样的感觉,就仿佛中学的田径比赛上,蹲在起跑线后的运动员。“各就各位”的喊声已经响起,所有人都弓起了身子,等待着那随时降临的枪声。他们每个人都担心自己反应太慢,因此总是不断前倾着身子,好像能够预知枪声即将响起一般。他们的身体已经蓄势待发,心里却是忐忑不安,那是一种多么微妙而紧张的心情——也通常异常短暂,不会超过5秒钟,枪声就会响起——因此大家往往在日后难以描述那种感觉,只是深深地烙印在心里。当你再次经历这一场面的时候,那种感觉会不知不觉地浮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