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堺町?”
九桃
雨秋佑的话让众人都是一惊。
“堺町的大老板不都是那个…国会里的议员吗?也算是咱们雨秋家的人呀,为什么卖铁炮给坏人?”雨秋岑愣了一下,十分不解地摊开了手道。
“天野师傅说,那些商人从来都是唯利是图的奸人。只要是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毫无道德底线。”雨秋佑提起国会,语气也变得轻蔑起来,“我在他们那里待了那么久,也算是见识到他们的真面目了。眼睛里只有钱,整天想着的就是赚钱,不知廉耻。”
也难怪,雨秋佑作为人质被软禁在堺町那么多年,对国会商人没有一点仇恨那是不可能的。
“别说是卖铁炮给杂贺众、根来众和本愿寺了。”雨秋佑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道,“哪怕是有忍者要买铁炮去刺杀父亲,只要出的价码够高,那些商贾照卖不误。”
“你在说什么呢?快呸呸呸!”雨秋岑闻言眉头一皱,恼怒地低声责备道,“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呸呸呸,行了吧?”雨秋佑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勉强照做,“但是那些商人,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堺町商人卖铁炮给敌对方的事情,佑儿哥是哪里知道的啊?”直江登平又往嘴里送了几块肉,一边咀嚼着一边问道,“应该是机密情报吧,我一点都不知道。”
“嘿嘿,那当然是了。”雨秋佑听到“机密”两字,立刻有些得意地笑了两声,还悄悄看了一眼茶茶,“这事情,一般人是不知道的。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准乱说啊。”
“这是鸦的情报?天野大人告诉你的?”直江登平立刻从雨秋佑的话里听出了玄机。因为鸦这个情报组织,一直是独立于雨秋家的指挥系统之外,只向雨秋平负责的,和军情司不一样。
“嘿嘿。”雨秋佑闻言又得意地笑了两声,“是鸦潜伏在国会的内线那里得来的消息。鸦这么多年来,不仅在国会有人,在三好家、毛利家、根来众、杂贺众甚至本愿寺里,都有暗线,甚至有人都坐到了部将的位置。多方信息证实,肯定就是国会在暗中售卖铁炮给敌对势力。”
“这些信息都是绝密,二公子岂可随意泄露?”井伊直政听着听着便紧张起来,快步起身拉开门,在屋外排查了一圈,确认无人后才回到屋内,“万一这消息泄露…”
“这算什么绝密啊,还有更绝密的呢。”井伊直政如临大敌的样子反倒刺激了雨秋佑的表现欲,让他觉得他所掌握的情报是那么重要,不得有些骄傲地低声道,“据我所知啊…搞不好你们之前说的那个,咱们雨秋家要进攻纪伊啊都是幌子,真实的目标是堺町。”
“连这些事情天野大人都和你说了么?”一直嘻嘻哈哈的直江登平此刻也是闻言愕然。
“我是师傅的得意弟子,平时帮他处理很多事情呢,怎么就不能和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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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时,雨秋平也正和天野景德在枫叶山城的一处寓所里密谈,周围都是鸦的忍者在做警戒,以防有人偷听两人的对话。
“对纪伊的渗透做得如何了?”
“殿下只管放心,军情司和鸦是通过两套系统进入的。军情司的细作和忍者都是明线,不少就是用来暴露,麻痹纪伊国人众的视听的。”天野景德压低了声音答道,“而鸦的人走的都是暗线,配合一些早年就潜伏在铃木家、津田家里的人,已经在把情报和地形图源源不断地送出。”
“好。”雨秋平简单地点了点头,开口问起了他更关心的话题,“那国会的事呢?”
“殿下指的是国会私自暗中铁炮的事情?”
“对。”雨秋平的神色变得严肃了一些,“权兵卫,鸦不是早在很久以前,就察觉到了国会有暗中出售军火的迹象了吗?为何之前不去敲打一下?现在主公的忍者都已经大举出动。查到国会和本愿寺方面有联系只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天野景德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地注视着雨秋平。雨秋平只是和天野景德对视了片刻,就读懂了他在想什么。
“你想借主公的手,敲打一下国会吗?”雨秋平问道。
“是。不然国会商人也不会在殿下您要求出征纪伊的预算上批准得那么痛快。”天野景德低声答道。
“他们巴不得我们赶紧把那些买过他们铁炮的人都干掉,这样就死无对证了吧。”雨秋平闻言轻笑了两声,也理解了为何国会这次会议那么高的比例通过雨秋平的出兵预算。以往要在农忙时期出兵时,雨秋平都要好说歹说,才能拉拢足够的议员投票支持。
“在下还通过多个渠道散步了消息,说我们此次集合全军,不是要打纪伊,而是要打堺町。”
“这样的消息吗?你和国会事先沟通过了吗?”
“取得谅解了,殿下放心。”天野景德依旧用那古井无波的平静语气答道。
“行吧。”雨秋平闻言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天野景德口中的沟通,到底是威逼利诱还是好言相劝,“反正只要能起到麻痹纪伊的作用就可以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今天参谋部要对出兵的第三套计划进行战棋推演,我要在场。”雨秋平边说边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看到天野景德没有别的话想说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雨秋平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天野景德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却忽然在身后响起。肩膀上的乌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