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兵卫,刚才这是…”当天晚上,雨秋平在处理完政务后,把天野景德特意叫了过来,询问他会议上为何要刻意读错时间。“虽然影响不大就是了,我们不需要出兵支援,只要牵制就好了,记不记错时间都无所谓。”
九桃
“那个黑田孝高,明显留有后手。”天野景德压低声音向雨秋平汇报道,“我们也必须留一手。”
“可是留这一手有什么用呢?这到底是要干什么?”雨秋平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殿下不必知道,若是知道了,到时候难免不自然。殿下就当这事情没发生过,就记着小寺家要在15日起义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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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没到11月15日。在11月14日,变故就发生了。
14日晚上,织田信长收到了情报——小寺家在起事前被早就埋伏好的阿波众当场控制,全家老小几乎全部被抓住,只有黑田孝高带着少数黑田家的家臣逃之夭夭。所谓的断粮计划,也胎死腹中。
“这什么东西啊?在搞鬼吗?”得知消息的织田信长暴跳如雷,在主帐内把桌椅纸张扔得到处都是,“做这种密谋,居然连保密都做不到?就这样还敢夸下那样的海口?在余面前装出那副样子?”
织田信长越骂越生气,弯下腰在一堆被他丢得乱七八糟的物件里狗刨一样地翻找,终于找到了黑田孝高给他的那个锦囊。“还神秘兮兮地给了余这么个破玩意!还副策!你主策还没发动小寺家都没了,还副策?”织田信长边说边气鼓鼓地随手撕开了锦囊,掏出里面那张薄薄的纸就看了起来,“余倒要看看你卖得什么关子?”
然而,织田信长看着看着,神色却忽然凝重起来。半晌后,他缓缓地把那张纸扣在了桌上,对门口喊道,“去给我把各个军团长叫来。”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荒木村重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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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命令叫得刻不容缓,在北路的雨秋平大半夜才得到通知,也不得不连夜从床上爬起来策马过去。等他的时候,发现除了荒木村重的军团长之外都已经到了。
“荒木殿下是没起来吗?”雨秋平笑着向和荒木村重待在一起的羽柴秀吉问道,“我都赶过来,他还没来。”
“他不用来了。”织田信长恶狠狠地冷哼了一声,挥手示意门口的侍卫,“人到齐了,把门关上,周围不要留人。”
“唉?”织田信长此言一出,雨秋平、羽柴秀吉、明智光秀和前田利家都是不知所措。
“小寺家的起义还没发动就失败了,小寺家已经全被三好家抓了,只有黑田孝高跑了。”织田信长把忍者从前线带回的信息告诉了吃惊的四人,“就在14日。”
“那…”前田利家撇了撇嘴,看到织田信长阴沉的脸色,没有敢把话问出口。不过,他不说雨秋平等人也知道他想问什么——那关荒木村重什么事情?
“阿犬,黑田孝高给你的情报里,写着小寺家几号起事?”织田信长没有作出如任何表示,直接对前田利家问道。
“额…13日。”前田利家老实地答道,“所以为什么他们14日还没有起事,反倒被抓了?”
“啊?”羽柴秀吉、雨秋平和明智光秀闻言都是一愣。
“你们是几日?”织田信长把目光投向了羽柴秀吉、雨秋平和明智光秀。
“16日。”“15日。”“17日。”羽柴秀吉、雨秋平和明智光秀同时报出了不同的数字,三个人都是面面相觑。
“荒木村重得到的通知是14日。”织田信长冷笑了一声,把黑田孝高锦囊里的纸“啪”得一声摁在了桌子上,“小寺家被抓的时候,刚好就是14日。”
“什么?”四个人都是聪明人,瞬间就明白了这句话里面深刻的含义。而雨秋平的脸色,则瞬间天人交战。
“从松永久秀不肯谋反而织田军却在南路中伏这一战中可以推测到,织田家高层一定有内奸,把计划直接泄露给了三好家。”黑田孝高此时缓缓地从营帐后的屏风里走了出来,又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风尘仆仆,看起来是从御着城一路逃命回来的。
“小寺家只是诱饵。”黑田孝高阴沉的脸色上却隐隐带着微笑,“目的是钓出织田家里的那条大鱼。”
“鱼儿上钩了,可惜鱼儿自己还不知道。”织田信长抬起手来,狠狠地敲在了桌案上,话锋一转地破口大骂道,“余就知道这些近畿的都靠不住!你们都是余从尾浓一手带出来的亲信!荒木村重和松永久秀这厮都是近畿的,以前还都是三好家的,果然都和三好家私通款曲、藕断丝连!枉顾余这么信任他,还给了他军团长的席位!好家伙!”
织田信长臭骂荒木村重的时候,另外几个人都是不敢吱声,只有雨秋平的内心惊恐不已。索性大家脸色都不好,他的异常并没有被发现——他终于明白了天野景德那个举动的意义。
骂够了之后,织田信长清了清嗓子,冷冷地下令道,“你们所有人回去准备。余后天会召开一次所有重臣的、大名的评定会议,在会上当场把荒木村重和松永久秀扣住,把他们杀了,就用这次御着城的事作为证据。然后你们的部队立刻动手,把他们两家的军队都看管起来。余可没兴趣陪他们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了,直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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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秋平赶回自己的营地时,天色已经快亮了,他匆忙叫来了天野景德,把这次会议上的事变告诉了他。
“荒木殿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