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壬生寺偏殿旁的木桥上,朝比奈泰平正死皮赖脸地想要挡住硬往里闯的织田信长。叶谷穗子、日海那些侍卫根本没见过这架势,一个个躲在边上不敢上去,只有朝比奈泰平一个人心大,赶在这个时候拦着织田信长。
“大殿,大殿,这是真不方便啊!”朝比奈泰平张开双手拼命地挡在织田信长身前,但是又不敢动手。织田信长自然知道雨秋家的侍卫不敢拿他怎么样,于是就大踏步地往里闯,拖着朝比奈泰平硬生生地往前走。
“怎么不方便了?是在和三好家的忍者密谈还是在和毛利家的忍者密谈啊?”织田信长没好气地挖苦道,继续往里硬走。朝比奈泰平又不敢推搡,又不敢拉拽,只得把身体拖在织田信长身上,用脚不停地蹭着桥面,拖慢织田信长移动的速度。
“莱昂,把这烦人的小子拉开。”织田信长朝着身边的蒲生氏乡努了努嘴,蒲生氏乡立刻上前拉住了朝比奈泰平。朝比奈泰平一看是当年在堺町对练过的那个侍卫,心下倒是没了顾忌。织田信长我不敢拉,你个侍卫我还不敢吗?于是,伸手就想把蒲生氏乡拉下水去。可蒲生氏乡的拳脚功夫也不弱,几下纠缠就把朝比奈泰平从织田信长身边拉开。
“大殿!”眼看朝比奈泰平拖不住了,匆匆赶到的森长可立刻就冲上了桥面,把织田信长带着的那些马廻众给挤开了不少,甚至有个倒霉蛋被森长可直接给挤下水去了。大冬天的池子里可不好受,那个马廻众立刻被冻得够呛。森长可拉住了织田信长披风的后摆,嘴上则不断嚷嚷道,“大殿,还请稍等!”
“胜三,改口倒是改的挺快?”织田信长笑着回过头来看了眼森长可,“这一口一个‘大殿’叫的,真把自己当雨秋家的人了?”
“在其位谋其政。”森长可不卑不亢地答道,一点都不怕织田信长,“在下看雨秋红叶十分不爽,但既然是他的侍卫,就要听他吩咐,不是吗大殿?”
“你小子。”织田信长哼了一声,并不理会森长可,继续大踏步向前。森长可就在人堆里拉着织田信长的披风,死活不松手。织田信长恼了,索性把自己的披风一解,硬是往里走。森长可一下子拉了个空,滑了一跤,又把织田信长的几个马廻众给撞下池塘去。
“大殿,您不能进去!”森长可见状急道,朝比奈泰平也在一旁喊道,“大殿,我家殿下吩咐了,不让旁人靠近啊!”
“为什么不让靠近?”织田信长仿佛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笑了起来,快步沿着木桥走了过去,朝比奈泰平和森长可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织田信长离他们越来越远。
就在这时,森兰丸急急地从木桥对岸的池中小岛上跑了过来,拦住织田信长道:“大殿!请留步!殿下现在不方便见人!”
“连余都不方便见?”织田信长干笑了两声,推开森兰丸就要继续往前,“雨秋红叶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殿下!殿下!殿下他——”森兰丸拉着织田信长的袖子,被织田信长拖着往前,眼看就要走到岛上了,犹豫着结巴了好久的森兰丸最终下定决心沉声答道:“报告大殿!殿下正在行房!”
“行房?”织田信长闻言哭笑不得地扭过头来看着森兰丸,抬手指向了那间房子,“就在这里?你骗谁呢?”说罢,就要继续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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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密室内,雨秋平和明智光秀已经听到了木桥上的打闹声和织田信长与森兰丸的对话。而他们二人的脚步声,分明已经到了小岛边上。
“糟了,没拦住。”雨秋平此刻已经能感受到隔着薄薄一堵墙外的织田信长的气势,情急之下对着明智光秀道,“光秀,你知道怎么…怎么叫吗?”
“啊?”明智光秀闻言一愣,白皙的脸颊瞬间红得仿佛熟透了的苹果,耳根仿佛能滴出血来,眼眸里委屈地要犯出泪花了,“怎么可…”
“快点快点!”雨秋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逢场作戏吧!女人那样叫的时候声音会变调,主公肯定听不出是你!”
“可小女子不会啊…”明智光秀紧张地直咬手指,那还有半点平日里那风度翩翩的儒将的样子。
“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这个都不会。”雨秋平深深扶额,随后低声发狠道,“不行,不会也得会!不然怎么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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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糊弄人了,得亏你们还能想出这样丢脸的借口来护着自家殿下。”织田信长指着那间房子对森兰丸道,“进去的明明是明智家的人,难不成是红叶在和光秀的侍女偷情?”
然而织田信长话音刚落,室内就传来了男欢女爱的呻吟声。男声就是雨秋平的声音,而女声则略显生涩,明显很是惊慌,中间还夹杂着雨秋平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森兰丸听到这声音瞬间感到一种莫名的喜感,可是在织田信长面前却必须装出尴尬的样子——他的演技倒是很到位的。织田信长难以置信地侧耳听了听,里面确实是女子娇媚的声音,又看了眼低下头去的森兰丸,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织田信长背着手,摇着头,大踏步地从木桥上原路返回,对身后的森兰丸道,“还以为你家殿下要密谋些什么,想不到居然是在干这事。他也是胆子够大的啊,出征在外的时候不乱搞,居然现在在那枫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事,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是光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