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光球白色光芒无声地照耀下,时间不急不缓地流过。
一身飒爽白衣的周青拿着长剑和同样没有做任何防护的杨洪过招,刀来剑往间,吹毛断发的利刃不时贴着身体划过,清脆而又有些刺耳的刀剑相击之声响彻广场。
周青剑式条理有度,沉稳简洁,一招一式皆不急不躁,对攻防两极平衡的很好,既不急于进攻,也不消极防守,是典型的王道剑术风格。
这种剑术风格一旦成长起来就会在攻守两端同时显露出强大的统治力,在毫无花哨,即快又准且狠的进攻时还能保持着滴水不漏的防御,以堂堂之阵,正正之师碾压对手。
无论是快若疾风的进攻剑法,还是天衣无缝的防御剑法遇到周青这种剑术风格都会难受的很。
但是这种剑术风格最重根基,又贪多求全,所以在初期会显得很平庸,进不能杀敌,退又难以防守。
若不是天资极高,又肯下死功夫的剑客,是很难练出成果的。
绝大多数剑客的下场只会是变成一个个耍着三流剑法的废材剑客。
周青虽然天资不差,也下了苦功,剑术已经初具个人风格,但她毕竟习练日短,面对着杨洪猛如烈火,刀刀夺命的狠辣刀式,从一开始的有攻有守,到之后的攻少守多,再到最后一味死守,疲于应对,首尾不能兼顾。
白衣女孩的剑式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杨洪眼中精光一闪,手中长刀顺着周青身体左侧露出的破绽斜撩而上,刀式迅捷,瞬间便将周青的防御彻底击溃。
急促之间,周青根本来不及挥剑格挡,这一刀若是砍在身上,从右肩到左腹直接就被斩为两截。
周青知道自己就算是被腰斩也不会死,但是在源自本能的求生欲的刺激下,一股极其微小,又锋锐无比的力量在她身体里苏醒了,顺着她眼部的经脉狂涌而出。
就在杨洪觉得胜券在握之时,他突然看到周青的眼中光芒大盛,就好像一把在幽深古潭中埋藏百年的宝剑重见天日,依旧锋芒四射,观之则双目刺痛。
杨洪目痛难忍之下,身形凝涩,他心知不妙,强忍不适继续进攻,但是刀式已经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
周青则乘着杨洪攻势微微的停顿,右手挥剑划过一道弧线,在长刀砍入血肉中的前一秒,格挡住了杨洪的进攻。
可是周青的身体素质毕竟不如杨洪,虽然挡住了刀锋,却挡不住刀锋上的巨大力道,刀剑争鸣声中,长刀还是砍进了周青腹部。
此时周青的腹部被砍出了一个十来厘米的伤口,可最奇怪的还是她双目紧闭,两行血泪从眼眶中缓缓流下。
杨洪虽然奇怪,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他冲着主神大声喊道:“治疗周青,费用我出。”
就在周青接受治疗的同时,左丘也从房间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他肤色惨白,脸上全是汗水,全身颤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走路都晃晃悠悠的,似乎他脚下踩的不是大地,而是一大团不受力的棉花,脖子上还有一道红红的细线一样的痕迹。
左丘已经觉得自己的神志很昏沉,特别想一头栽倒在地,进入梦乡。
如果此时有医生检测左丘的脉搏绝对会大惊失色,因为左丘的心跳速度已经远远超过正常范围,这是失血性休克的前兆。
左丘跌跌晃晃地走到光球下,语气微弱:“治疗我失血过多的症状。”
话音落下,一道光柱从天而降,左丘在光柱中,肤色渐渐恢复血色,气息也平稳下来。
只用了几秒钟,左丘就恢复如初了。
一直坐在一边阅读秘籍的过修忍不住问道:“我说道爷,您老到底再干嘛呢,就这一会功夫,你都来两趟了。”
“准备炼剑的材料。”
“什么材料你来回跑主神这治疗?”过修上下打量着左丘,满脸疑惑,一幅你别骗我的表情:“要不你干脆来外面准备得了,也省的你来回跑。”
左丘想了想,也觉得这样更方便一些:“就是怕你们闻不惯。”
过修一脸问号,难道这炼剑材料味道很大吗?
不给过修再次提问的机会,左丘转身走回房内,不一会就抱着一个和水缸差不多大小的青铜鼎出来了。
左丘把青铜鼎放在地上,过修起身向青铜鼎内望去,里面竟然积蓄着厚厚一层鲜血,刺鼻的血腥味已经很浓重了。
“?!”过修被吓了一跳,看看左丘,又瞅瞅青铜鼎内的鲜血,他现在是明白左丘为什么说怕闻不惯了。
“这么多血,您是要炼什么剑啊?还有这些血是从哪弄来的?”过修正在奇怪,突然想到之前左丘惨白的肤色,不敢置信地问道:“这里面不会是你的血吧?”
左丘点点头,并不在意过修的惊诧:“‘血海魔剑’,需要以人血为灵材,所以我就在‘大图书馆’那里买了这个青铜鼎来做容器。”
过修此时已经无力吐槽了,需要人血做材料就放自己的血,还专门买个青铜鼎做容器,这是什么突破天际的逻辑呀!
左丘用右手中指的指甲在脖子右侧轻轻一划,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红色细线再次出现。
血液像高压水枪射出的强力水柱一样喷薄而出,左丘以真元牵引血液飘至青铜鼎内,一道血液长流就像红色的大桥一样架在左丘与大鼎之间。
过修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清奇的一幕,深深觉得自己还算是个正常人。
于是他坐下来拿起书,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