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大虎正是当初咸水湾大战后,除白额外虎群所剩的唯一一头老虎,和白额趁乱逃走后,一直与白额朝夕相伴,为其寻来采摘的药草或是新鲜血食,供白额恢复。
此时看到自己本应该躺卧休息的二哥没了身影,立刻搜寻气味,心急如焚的奔了进来。
看到一卧一立,相对而站的莫鸠二人,登时须发直冲,大吼一声,就要扑杀过来,可没等他再来得及动作,便被白额叫停下来,一时满是诧异,但还是顺从的蹲坐一旁,没再言语。
“既然你说只有这一个条件,那我想,如果我继续去找者夫子那老鬼寻仇,你不会插手吧。”
白额咧嘴狞笑几声,眯眼打量着莫鸠的反应。
“你可以试试。”
莫鸠得到了虞娥的保证,心知夫子和鹿群不会有什么危险,语气自然的强硬起来。
“哈哈,小友多虑了,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你给我那羽毛,我们两族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白额假笑一声,阴利眼神扫向莫鸠掩藏冰晶的那块皮毛,言语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了了,是想要莫鸠将身上剩余的火羽一并留下,而垂立一旁的大虎,听到白额毫不迟疑的说出“一笔勾销”几个字,眉眼间满是不甘苦涩。
风带一旋,将腹下的火羽冰晶抛给白额,莫鸠也不多逗留,头也不回的转身向外走去。
“时机到了,我身边的环纹蛇自然会找到你,若是你手上火羽用尽,就叫你手下那头老虎去湿林中心那块迷雾外候着。”
白额看着莫鸠和身后二蛇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谷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弯头往自己身上仔细嗅了嗅,破口大骂:
“我说那小鹿妖为何像回家似的绕到这里,天杀的,那条老蛇死了都不让人安生,啧,这些长虫的血还真是邪门。”
身旁大虎听了白额的叫骂,迷迷糊糊摸不着头脑:
“二哥,你这话是想说什么?”
“哼,那头小鹿倒是精明,借了环纹蛇的邪门蛇血知道了我的位置,想来,金牙那群钻地耗子也被他摸了个门清。”
“那怎么办?”大虎大惊失色:“蛇血难道不能去除,总不能让那小贼一直得逞吧。”
“不必费心了,”白额叫骂完,倒是冷静下来:“环纹蛇身为水属,不知怎的却混了些冰寒阴气,不同寻常,去除太过麻烦。”
“再说现在我还巴不得他漏不掉我的方位,不然到哪儿去领我的宝贝火羽,以我现在开灵后期的实力,有了火羽催生火焰,还会怕他不成。”
莫鸠走出水汽飘摇的山谷,深呼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用火羽和白额定下盟约,算是了结了一个后顾之忧,不必再担心夫子等人的安危,还转祸为福,以后自己向世子复仇,也算是添了分力量。
脚步轻快许多,莫鸠带着斑环二人,安然的往湿林中心回返,心中又思量起下一件该做的事。
……
“什么,你要去元猊山附近!”
一声惊呼从降龙木后传来,虞娥盯着莫鸠,满脸的难以置信。
“没错,既然白额这个后患已了,也该开始会会之前为虐湿林的元凶了,”莫鸠点了点头,说道:
“夫子曾经和我讲过,元猊山极大,方圆近千里都是此山的山脉,其间奇峰陡立,各居险要,在整个北俱芦洲也是声名显赫;
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像北地那些其他的巨孽妖族一般,在自家统领的地界附近,还会钳制众多山头的大小妖王,反而是固守着元猊山,没有想插手周边的意思。”
虞娥见莫鸠说的有些飘忽,反问道:
“相传元猊山一脉和道门有些瓜葛,行事才没有太过张扬,在这妖魔横行的北俱芦洲之中算是得是良善,所以此处没有强大妖王敢盘踞,宛如一个后花园,也是我选择到此的原因;
不过你说要去元猊山,是想找当时来此围猎的那个世子吧,不说你的实力修为,能不能闯到人家身前,就是放开了让你去转,诺大一个元猊山也不是你能遍尽的。”
莫鸠从自己飘远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接话道:
“当然不是那样,夫子还告诉我,当日除了世子和他两个侍卫似的化形大妖外,还有一位大妖,便是元猊山地界边缘,距离我们湿林最近的一个洞府的洞主,那洞府名为南阁洞,我就是来向姐姐询问这南阁洞到底在哪边地界,去暗地里探探虚实罢了。”
虞娥狡黠的一笑,轻声说道:
“你不去问你的老胡子夫子,偏偏来向我打听,是害怕老胡子不同意吧。”
莫鸠听闻尴尬一笑,尽管已经听过多次,但对虞娥称呼夫子的方式还是感到十分的别扭。
“不知道她给鼠群头领金牙起的绰号又是什么。”莫鸠不禁想道。
虞娥不再打趣莫鸠,清了清嗓子,悦耳声音缓缓道来:
“当年我初到此地,为了避开元猊山的耳目,特意探察过附近,老胡子说的没错,南阁洞是元猊山势力边界上距此最近的山头,其镇守的洞主叫做葛番,乃是一位化形大妖,和元猊山本家一样,一副狮身,但却和九头狮子的血脉没有一丝关系,大概是附近山野间修炼的普通狮子成精;
此人虽然出身普通,只是被安排到如此边缘的地方做个小洞主,但其行事作为却并没有那么安分,尤其是近几年,不知道是不是身居一隅太久的缘故,总是十分殷勤的巴结着各种上层来人,可结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