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在乎我的感受呢。
权倾德洛斯帝国的皇帝,海因里希二世一个人孤单的坐在椅子上,脸色略显潮红,身上带有腐烂苹果味道的他,纵使衰弱至四肢溃烂,眼底出血的现如今,依旧靠魔法强横的维持着自己的生命。
看着时间无情的将收割的镰刀放在自己的脖颈上,坐拥辽阔疆域的德洛斯皇帝心中只有无尽的孤独和寂寥。
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亲人,没有爱人,随着时光的流逝甚至会带走钱财、美女,乃至于权势的快乐。
病痛有许多人问候,然而问候的人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甚至是在诅咒自己早点死去。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在乎我的感受呢?
海因里希二世陷入了自问,他面对自己寝殿那如星光流泻的水银镜,不解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拇指的戒指上散发出翠绿色的光芒。
并不是有多么的想要继续活下去,而是不得不活下去。
若是此时死去,那么德洛斯帝国会变成什么样子,纵使此时已经不愿去思考,但内心的危机感还是提醒着海因里希二世。
他还不能死,至少此刻不能。
要再等一等,多等片刻也好。
只是,等候是如此的痛苦,未知这个词对于一名皇帝而言,又是何其的嘲弄。
想要拥有一切,无法拥有一切的皇帝,真的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吗。
如果拥有的话,为什么他会痛苦,为什么他会看不清前方的未来,那个只有永恒宁静的终点之上,会有他这个皇帝的身影吗?
隐约间,寝殿中回荡着精灵的歌声。
伴随着苍翠的一抹光辉坠在寝殿之中,海因里希二世无声的消失在了原地。
只是这歌声微不可闻,且在出现的瞬间,便被窗户缝隙中飘入的夜风,带向了那无垠的外界。
精灵与皇宫,是多么不对称的组合。
有些东西,注定从最开始,就是无法留在掌心之中的。
但,正因为愚不可及,才会有人不断的前赴后继,只为了实现心中的那个愿景。
夜晚的克鲁格侯爵府,安静的像是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在这种静谧的氛围下,即便是一根针坠落,都会发出令人为之侧目的声响,夜风在来到这片侯爵府邸所在的区域时,也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似是怕惊醒了那无形而凝重的杀气。
院中被喷吐了黑漆,与夜晚融为一色的箭头,像是等待将毒液注入对手要害的眼镜蛇,拉满的弩箭则是收缩的身躯。
虽然面对的是一无所有的空气,但被人类布置在这里的‘它’忠实的执行着自己的命令。
犹如守株待兔的行为,充满着愚者的朴素智慧,整座府邸外部的每一寸空隙,都密布着足以致命的危险。
若是刺客,便应易容便装,又或者寻找府邸的空隙潜入。
但,名为洛巴赫·尤因的女剑士,并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刺客,而是一名想要贯彻自己信念的剑士,为了贯彻这个信念,她今天必须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并杀死她。
手掌握住了背后那柄有着太阳纹路的巨剑,洛巴赫站在克鲁格侯爵府紧闭的正门面前,眼神严肃而冰冷,没有分毫的茫然。
对也好,错也好,甚至是迈入这个混乱的旋涡也好。
洛巴赫要做的从来都只有一以贯之。
最简单而愚笨的忠诚贯彻,是流淌在尤因家族血脉中,经过时光铭刻而下的特质。
缓缓拔出巨剑,眼光中升腾着蔓延开来的杀意,火焰随着鬼手的呼唤,笼罩了整柄巨剑,让太阳的纹路化作了瑰丽的火红。
躁动的火元素欢呼雀跃的点燃剑刃,将黑夜中洛巴赫的容颜照亮,她随手一挥,仅凭一剑便熔开了面前以精铁打造的大门。
与罗赫对战时所使用的魔剑,再度出现在洛巴赫的手中。
烈火燃烧一切,无论是错落的植物枝蔓,其中暗藏的陷阱杀器,还是可能存在于屋子内的伏兵,所有的一切在洛巴赫手中的火焰巨剑下,尽数被照彻而出。
烈焰的光芒所倒映的阴影,必然是与己身不同的敌踪。
洛巴赫踏步向前,刚刚愈合的伤疤在火舌的高温下,被舔舐的干燥皴裂开来,露出里面已经再生的新肉。
轻而易举的偏开未曾烧着的弩箭射击,洛巴赫身影一闪而过,轻而易举的将克鲁格侯爵府内部防卫的家兵首级斩落。
猩红的铁锈味液体,随着烈火腾飞。
洛巴赫拖曳着巨剑的身影,像是烈火中漫步的魔兽,寻觅着自己猎物的踪迹,偌大的侯爵府,在洛巴赫的面前竟是没有一合之敌,任凭她长驱直入。
只是不同于周遭贵族人家的住宅已经被惊醒并发出了警报,在这片引燃的灾祸火焰中,侯爵府的家兵虽然很多直接被洛巴赫斩杀烧死,但更多的却是一份不同于其他住宅的宁静。
没有女仆的惊叫,没有妇人的啼哭,整个侯爵府除去那些被杀死的家兵外,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的出现。
早知今夜会是这样吗。
洛巴赫眼神一闪,明白了柯纳德的意思,这位侯爵收到了消息,推断出今夜必然会有人杀上门,所以直接遣散了所有的妇孺,设好了埋伏等待杀手前来。
只是,既然想到了会有人来灭口,那么又怎么可能联络不到我的身上呢?
巨剑轮斩而过将建筑如黄油切开,洛巴赫踏进了侯爵府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