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来意。

听到这四个字,尼尔嘴角勾起一个冷淡的弧度:“我是来见陛下的。”

“那可真是遗憾,父亲他现在病得很重,躺在房间之内已然神志不清。”似乎是觉得这样挺好玩,弗纳尔与尼尔打起了官腔道:“他在昏迷前吩咐了,让我统管目前帝国的一切事务。”

“是吗。”

尼尔不置可否,因为他很清楚真相是什么样的,海因里希二世在最后的时间内,提前散去了帝宫之中的魔法师,甚至没有去找圣职者来守护自己,这样的决心自然不会是一个神志不清可以说明的。

保留更多的有生力量,在当天将近卫军散去三分之二,这些举动无不是做好了铺垫。

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实在是支撑不住,而且没有能拿到那最关键的证据,此时弗纳尔哪里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临来之前告诫自己忍耐,可是事到临头,尼尔才发现想要做到忍耐二字究竟是有多难。

他略微抬头看向议事厅内那纯白浮雕的拱梁廊柱,出自大师手笔的艺术浮雕铭刻下在这里记录的每一个事件,乃至于建立帝国之前的故事。

历史之中较之现在情况更为恶劣,更需要忍耐的情况不在少数,却一一化作这浮雕上的史诗篇章。

如果心中有着真正想要去做的事情,那么该低头就要低头。

尼尔眼帘一合,松开了攥成拳头的手掌,重新睁眼道。

“我来,是因为帷塔伦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既然陛下让殿下接管一切事务,那不知此刻的亡灵暴乱,殿下准备如何处理。”

“当然是剿灭。”

没有任何犹豫,弗纳尔给出了一个再标准不过的回答,他欣赏着尼尔那种挣扎的表情,同时对于这位约瑟芬公爵保持理智的态度,略微感到了意外。

没有别的,只因为这位公爵乃是自己父亲的死忠,在弗纳尔想象中他在质问完之后,应该会去要求见证海因里希二世状态才是。

不过,这样更好。

弗纳尔并不是什么身处顺境会感觉浑身难受的人,尼尔态度能稍微软化一些,可以有效帮助他分担很多压力,换言之就是有拉拢的可能性,至少不会跳出来反抗。

剿灭,轻飘飘说出两个毫无实感的字眼,尼尔摇了摇头:“如何剿灭,此刻警备部队难以聚集,近卫军也被冲得七零八落,如果不是帝宫本身的魔法防护,想来殿下此刻也难以如此轻松吧。”

一句帝宫本身的魔法防护,带过许多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见的疑点。

虽然话语还是有一些冲,但尼尔的态度倒是让弗纳尔十分受用,他手掌抚着座椅道:“没错,所以我已经让人去调动帷塔伦外面的军队入城,用以剿灭亡灵,公爵可有什么别的见解。”

“见解不敢当,但既然陛下昏迷不醒,且托付殿下掌握帝国大小事务,那么想必泰伦斯殿下多少会有些担心陛下的身体状况,若是着急看望耽误了陛下的病情,恐怕会有所不妥。”

尼尔四平八稳的说出了问题的中心,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帝国人尽皆知两个皇子争夺位置,虽然话说的相对隐晦,但也几乎算是挑明矛盾了,回答了弗纳尔的问题。

这一番话即是见解,也是尼尔的询问,他在问弗纳尔要如何去解决泰伦斯手里的人马,哪怕帝国承平已久,武备可以说是几乎废弛,外面那些部队有很多都是吃空饷,连穿装备骑马驰骋都勉强的废物,但再废物那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仅凭马匹和装备这两大优点,配合人数上的优势,配合帝国内部的圣职者,摆平亡灵不是什么大问题。

弗纳尔并没有反驳或者说些什么,这确实是一个摆在他面前的问题,即便他心里有一个底稿,但具体如何实行,乃至于完成最终的目的都是一个未知数。

为了提高这个未知数的下限,弗纳尔才肯在这个时候见这位约瑟芬公爵。

“不妥是难免的,可是我的弟弟也会思念父亲,亲子之情如何能够阻拦,不知就耽误病情这方面,公爵有什么要教我的吗?”

弗纳尔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尼尔,他从对方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别样的味道。

而尼尔接下来的建议,更是让他肯定了这个答案。

“很简单,减少纷乱的骚动让陛下好好养病即可,部队行伍之风难免粗疏,我作为军事大臣可谓是责无旁贷,只是此时无人可用,还需殿下派遣得力人手随我出城,用以引导外围人员秩序。”

尼尔的话说的很直白,直白到弗纳尔都有些想笑的地步,他想不通的问道:“为何找我要人?赫伊德身边的巴恩不是很能干吗,哦,还有那个罗赫。”

嘲讽了一句巴恩,连带捎上罗赫的弗纳尔,一副对于局面尽在掌握的模样,直接将这个话题带到了另一个层面上。

“赫伊德殿下是不错,但是这件事他没有能力去完成,想要快速恢复秩序、平定混乱,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要知道他还没有成人。”不急不缓的回应了弗纳尔的嘲讽,尼尔的表情比起最开始的愤怒,已经变得淡然了起来。

弗纳尔闻言当即大笑出声,没错,赫伊德不过是一个尚未举行成人礼的孩子而已,即便是之前与自己作对的尼尔,也很明白必须要尊重现实的道理。

至于尼尔的动机,弗纳尔倒是没有什么怀疑,因为这位约瑟芬公爵确实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不贪财,不擅权,只为理想而行动的高尚贵族,这


状态提示:第26章过渡--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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