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怡并没有作出华福想象中的举动。
“咯咯咯竟然…被你发现了，看来就算我再怎么装下去，都于事无补了。”李嘉怡突然笑了起来，口中吐出的话却让华福遍体生寒。
“原本我得了艾艾病之后，想瞒着你，结果你被检查出来了，你知道也就算了，我还想装下去呢！可惜…连视频都能被你找出来，阿福，你可真行啊。”
“我还想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看来我小瞧你了。”
“其实你一开始的感觉是对的：我不爱你，我只是喜欢你的钱而已。试问有那个女人会爱上你这种又矮又丑的玩意儿？你又没别的什么优点。”
“每次亲你，或者被你亲，我都觉得恶心！”
“更别说生孩子的事情了，我不是怕疼，也不是嫌麻烦，而是嫌你恶心。”
“换做任何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我老早给他生一堆小孩了，怕个屁的疼啊！疼是我的一个借口而已。”
“你觉得我背叛了你？呵呵呵，可笑的男人，我们的结婚证是有法律效应…但是我连爱你都没爱过，哪来的背叛呢！”
这一番话听下来，华福突然觉得“胜过读十年书”。
再也没有比这更打击人的话了。
再也没有比这更惨的事情了。
再也没有比这更贱的女人了。
华福恍惚感觉到，仿佛困扰自己的一道枷锁，出现了裂痕。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华福一脸认真。
“说吧。”李嘉怡从容的说道，她捡起薯片，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拆开薯片袋子吃了起来。
仿佛她已经猜到华福会问“你有没有爱过我”、“我在你心中到底占了多少位置”…之类的问题。
她的姿势在她看来很优雅，在华福看来，总觉得故作姿态，非常生硬，仿佛是强行将一只母鸡摁在椅子上似的。
“你能说说你出轨了多少次？跟多少个男人上过床？我好想知道我绿帽有几顶。”华福笑着问道，“改天我去买烟的时候，也可以像电影里那样…‘老子买包烟，也能遇到9个艹过你的男人’…呵呵，现在我烟酒不沾，我可以学的。”
“有病啊你！”李嘉怡依旧吃着薯片，没有回答华福的问题，她也不想去回答。
“不过对我来说，出轨1次和出轨n次等价。”华福自嘲的笑了笑，仿佛是在替李嘉怡回答自己，“都是公交车而已，无非是大小有些区别。”
“啧啧啧，我是公交车，那你是什么车？”李嘉怡反唇相讥，“你觉得你很厉害，很伟大么？你是保时捷还是奔驰？还是宝马？”
“我华福，一生正直，就算赚了钱，也是老老实实过日子，而不是去花天酒地…我以为对你好，可以感动你，改变你。”华福笑了笑，这次他没有眼泪，“原来只是感动了我自己！”
只听华福又道：“其实我要感谢你，你让我明白了这些道理，有些人…比如你，永远是不可能被感动的，对你的好，是徒劳的。”
李嘉怡吃了一片薯片，嘎嘣脆，竖起白嫩的手指摇了摇，说道：“你说错了，你之所以会‘恪守夫道’…你不是不想去花天酒地，而是你没这个资本，因为你又矮又丑。”
“是么？我从没去过酒吧，我想你应该去过吧，难道你在酒吧里真没看见过：比我矮比我丑的人？”
“看见了有怎么样？你想说什么？你又改变不了你那鸟样。”李嘉怡满不在乎的笑道。
“改变不了…鸟样么？”华福仿佛忽然之前挺直了腰板，气势突然一变，“老子明明这么会赚钱，居然还要当好人，做个好丈夫，惯出你这烂货。”
落在李嘉怡眼中，华福还是那个华福，身材短小，脸很丑，头发稀疏，看起来很猥琐。
但是给李嘉怡的感觉，他变了。
尤其是华福骂她“烂货”。
以前的华福，只会生闷气，只会受气，只会逆来顺受，只会讨好她。
从来不会骂她，也从来不会大声凶她。
李嘉怡微微一笑道：“哟，会骂人了？嗓门大、语言恶毒，就能体现出你变厉害了么？”
“不，我只是破罐子破摔而已，另外，你觉得还能从我这里弄到钱么？”华福哂笑道，“你可以出去浪，我就出去浪不得？不会我可以学，而且我这人，从小到大就好学…我自己赚钱自己花，岂不快哉？给你个屁钱。”
一听到钱的问题，李嘉怡脸色变得很难看：“混蛋！你敢！”
“为什么不敢？反正你出轨的证据我都有，还不能离婚么？就算不能离，老子照样不给你钱。你以为我上缴工资卡，我就得像奴仆一样给你打工？”
“我死也不会同意离婚的！我伺候你这么久，被你这种丑八怪睡过，你就想拔鸟无情？想断我经济来源？休想！”李嘉怡被华福的话击中软肋，彻底炸毛。
李嘉怡又道：“这个世上就只有我会嫁你，你抛弃了我，还能娶到老婆么？你这些年被相亲女鄙视的还不够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在华福眼里，李嘉怡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哪怕是揭露出轨、艾艾病以后，李嘉怡都觉得自己压过华福一头，仿佛吃定华福一样。
可当华福说到不给她钱花时，华福从“伺候”、“睡过”、“拔鸟无情”这几个词汇中，敏锐的捕捉到了李嘉怡的恐惧。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李嘉怡怕的是“没有钱”，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