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轻轻的点了点头,顺便看了一眼正在和黄文玉有说有笑的王文一眼。
儿子大了,有些事他知道怎么处理,虽然一贯的没心没肺,男孩子总是让人放心一点。
但是王文他是真的放心不下。
老王今年四十一岁,虽然是正当年的年纪,但是头上却依稀有了白头发。
早些年,老王是瓦匠,虽然赚不到多少钱,但是至少还有一点收入。
后来瓦匠不吃香了,老王又学了石匠。
但是随着混泥土结构的兴起,老王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接到过活儿了。
最近一两年老王都是零敲碎打的做点零工赚点家用,但是乡村的活儿好接,钱是真的不好收,有的工钱一两年了都没有收回来。
家里三亩旱地,一亩多水田,加上牲畜,收入实在是有限,每个学期到交学费的时候老王就开始发愁。
“我们出去了,你能照顾好你妹妹吗?”
老王低声问道,关于出门打工这是最近才有的想法,以前总觉得孩子小,离不开人。
但是一转眼两个孩子都大了,而且眼看着明年王晨就要上高中了,王文也还有两年的时间,中间的花费如果只是守着家里的这点土地两个学生怎么供的起?
再说了,看着人家盖砖瓦房,还有每年回来的那些人都是油光滑面的,看着他也有点羡慕。
王晨笑嘻嘻的道:“没问题,不行就揍,揍老实了就听话了!”
老王眼珠子一瞪,一巴掌拍在王晨的后脑勺上,“滚,你揍她,老子就揍你!”
王晨摊手,“那你可管不着了,反正她不听话我就揍,揍到她听她为止!”
老王手扬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落下来。
威胁不行,老王换了一个套路,“你说吧,你俩小时候还是挺好的,怎么长大了就跟冤家一样的啊,一天不打架就浑身难受是不是?”
王晨表示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办法,意思很明显,你要是跟老妈出去了,揍也就揍了。
再说了,他觉得后来王文能动手绝不动嘴的性格和自己多年的培养是离不开的。
这种性格虽然自己看来很臭,但是至少她被人欺负了不会闷在心里。
我这不是揍她,这是让她提前适应社会的毒打!
我要是不揍她,她怎么明白社会的险恶?
“都大了,不要在再打了。你看她现在不长个都是你干的好事,小时候让你背她,背累了也不管什么地方直接就扔下来,好几次都给她扔到了田里,你说你造不造孽哦!”
王晨嘴角抽搐,这个他还是有点印象的,那可是真的扔啊,放手的时候腰都不带弯的。
但是老王同志,你这个锅甩的不对啊!
王晨指着自己的头,“那你怎么不说她打我呢?给她洗脸被打,给她换衣服被打,你看看我这里现在还有个包呢!”
老王干咳了一声,不是他不记得,主要是他选择性的忘记了。
“咳咳,你是哥哥嘛,让着她一点不行?”
“那是两码事,要是我碗里有一块肉,她想吃我让给她没有问题,但是打我就不行!”
王晨对于这种选择性失忆表示坚决反对,凭什么啊?
我比她大就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
最后王晨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在让肉之前他一定舔一下,吃不吃的下那就是王文的事了,对不对?
老王捏了捏手里的烟杆,总有一种揍人的冲动。
王晨一点都不怕老王发飙,记忆里面老王动手揍他们两兄妹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黄文玉揍人的时候站旁边当拉拉队,负责端茶递水,找揍棍子和摇旗呐喊。
王晨看着差不多了,小声的道:“爸,我要是给你指一条不用出去打工又能挣钱的路子,你干不干?”
老王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嗤之以鼻,“你?你能有什么路子?”
“你就说你干不干吧?反正要出去打工也是过年之后的事情,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正好又不是很忙的时候。你试试看,不行你再跟老妈出去打工不就行了!”
老王想了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总感觉有点不靠谱的样子。
王晨看着他有点踌躇,加码道:“这样吧,你要是按我说的赚不到钱,等过年之后你们出去了我保证不揍王文了,还把她照顾的好好的,行不行?”
作为一个隐形的女儿奴,老王有点心动了,“那,你先说说你准备的什么路子?先说好,违法的事情不能干!”
听到老王答应了,王晨心里松了一口气,重生第一步,不让自己两兄妹成为留守儿童,要成功了。
王晨准备给老王的路子,跟二十年后老王干的活儿是一样的,那就是这山上的药材,满山遍野的药材。
王晨清晰的记得,二十年后,中药材是很多农民发家致富的手段。
虽然现在中医式微,但全华夏这么大的市场,老王要是按着他给的路子,混个小康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自己挖是不可能的,收这个,然后利用信息的不对等当一个二手贩子。
如果王晨的记忆没有错的话,三百公里外的渝城,一个大型的中药市场已经在开始建设了,如果把握好机会的话赚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将自己的打算跟老王详细的讲了一下,越听老王眉头皱的越深,要不是儿子是亲生的,他都怀疑这是谁给自己下套。
“你说的药材,有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