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因着这个誓言,倒是靠近不少,又说了几句贴心的话,柳爹才离开,去见了柳奶奶,给了一吊铜板给她,让她自己想吃什么买什么,不要苦着自己,柳奶奶少不得还是要说他几句,但好话也比以前多了,还留柳爹吃晚饭,要不是天色不早了,柳爹还真想陪柳奶奶吃个饭,只是柳奶奶不肯去镇上住,不然,柳爹帮她随便收拾收拾,坐着个牛车就走了。
柳爹一走,柳大嫂立即哭红着眼骂道“夫君,你怎么这么糊涂,好好的发那样的誓言做啥,我就说你二弟好好的怎么过来看你呢,我呸,他就不是个东西,一来就没好事,帮你本就是应该的,还让你发这样的毒誓,你让以后怎么睡的着觉啊。”
柳大伯叹了口气“月娘,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你可怨我、”
“夫君,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跟你夫妻一体,吃再多苦都是应该的,我怎么会怨你呢。”柳大嫂忙道,生怕柳大伯生出别的心思出来。
柳大伯淡淡一笑,“既如此,你又为何一门心思将眼睛放在二弟家里,想着法子从他那儿 弄银子,我还以为,是我这个夫君没本事,让你吃苦受累了呢。”之前的事儿,他都可以不在计较,但是以后,却是不能由着月娘乱来了,二弟,已经不是当年的二弟了。
“夫夫夫君,你这,你这说的什么话,二弟帮你是应该的,还不是想着以后从你那儿得到好处么、”柳大嫂被柳大伯这么一说,连忙辩解道。
柳大伯有些失望的看着柳大嫂,这些年,她的变化也大的很,当年的她,说话做事都好看的很,谁认不夸,如今,说话做事,竟跟二弟妹一样了,什么话都说出口,一张嘴,还不知道得罪多少人。她以为二弟还是当年的二弟么,她再看不清现实,早晚还是会后悔的。
“你也不用解释,大房早已跟二房分了家,二弟的银子也好,铺子也好,都是他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你若羡慕,我也无话可说,谁让我比不过二弟。”柳大伯眼神黯然道,其实何止是月娘看不清楚,他何尝不是也看不清楚么,如今,他心里也难受,难受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比不上弟弟,难过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养不起家,还让自己娘子想着法子从弟弟那儿骗银子过来。
柳大伯这般想着,竟是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竟是想到当年芸娘指着他鼻子骂的话,他可不就是个没用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知道稻子如何播种,如何收割,除了之乎者也,别的都不懂,就连自己媳妇孩子都照顾不好,还把这些压给柳爹。他不过是个自私的人罢了。以前只觉得二弟妹粗俗,说话不留情面,如今,想想,真有几分道理,其实月娘,不过就是看着他的态度来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