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见柳爹生气,她反而不生气了,忙过去拍了拍柳爹的背,让他别气着自己。
李全见柳爹也跟着生气了,再次跪了下来,眼眶微红道,“柳叔,我并未看轻柳家的意思,只是,五年以来,我一直都有写信给你们,可你们一封未回过,我也是昨日才知道,可能是那奴才从中使了坏,柳叔,芸姨,在方州的时候,我当时想着把娘带着看了爹就回来的,可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我实在拖不开身,到了方州城的时候,我娘肚子也八个月了,我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再去找我那个爹,娘非不肯,一次我出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她自己挺着个大肚子,就直接去了李府,被几个门房推推嚷嚷,一下子早产了,弟弟早产不说,她自己也落了病根,后来去了李府,光养病,就养了半年,一直落红不止,又要照顾她,还要照顾早产的弟弟,同时还要防着府里那些女人,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就写了信让小厮寄给你们,可昨日碰到柳大爷爷才知道,你们没收到任何信,那奴才本是我从外头买回来的,就怕府里的奴才使坏,现在想想倒是我自己高看自己了,那奴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收买了。”说到这儿,李全自嘲一笑,自己当真是太高看自己了,以为别人说几句“少爷,我的命是你救的,以后这命就是你的”云云,就真以为别人是忠心的呢。
柳爹跟芸娘听李全这么说,皱了皱眉,“你也说了,你娘养身子养了半年,那接下来的日子呢,你就忙的,连自己寄信的时间都没有,回趟柳家边的时间都没有,那方州城虽远,但马车的话,来回半个月也差不多了,你就忙成这样?”
“是,后边的时间,我的确是有了,只是经过半年的相处,我是以为那奴才是如何的忠心,也就没想到会出现那些问题,虽然娘身子好了,只是弟弟的身子骨时好时坏,好几次差点没了。娘身子一好,眼里根本就没有弟弟,只想着爹,我若不看着弟弟,他怕是早就不在了。”说到这儿,李全只觉得心里全是苦涩,弟弟生下来脸都是紫的,大夫说,就差那么一会儿工夫,这孩子就救不活了,娘也没个奶水,李府的人自是不会管他们死活的,还是他自己掏的银子找的奶娘,后来更是日日夜夜照顾这个得来不易的弟弟,而他娘,呵呵,不是围着他爹转,他曾经看着他爹不耐烦的用脚将她踢开,她也不肯走。
他说了好多好多次,让娘跟他回村子里,可是每次都以死相逼,一开始以为她是说的玩得,后来发现,她真的拿剪刀割自己的手腕,戳自己的大腿,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也不知道,只是,每次夜里,他都好想奶奶,在城里的日子,他根本就是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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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妹子说李全玉愚孝,这边小楼说下啊,其实他也不是愚孝,不过是为了弟弟罢了,还有就是,其实巧娘她有点精神问题,就像之前写的那样,她一个人呆在黑暗的屋子里,不敢见人,一直都是自己,肯定会有些抑郁症啊,或者其他精神方面的问题,都自虐了,李全实在是没办法,总不能真看她戳自己吧,其实要真是死了也就死了,偏巧娘不死,就在那儿自虐,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