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这闺女都比较金贵,这说亲都是男方上门,按理柳爹跟芸娘是该等着李全上门的,但这家里房子田地都找好了,布置好,也请了乔迁宴,立春都过了,这李全还没出来,柳爹跟芸娘这心里都担心的很,这不管如何,总该给个回信吧。
配好马车,柳爹见芸娘脸上还是一点笑意都没有,忙道,“芸娘,你也别生气了,我这就去外区看看李全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那孩子也可怜,如今身边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还带了个孩子,爹娘又都不上路子,唉,罢了,我去看看吧,你在家里好好看家,对了,让四个老虎在家里也不要出去了,等妞妞的事儿定下来了,就带这几个小子去书院学习。”说完驾着马车就走了。
芸娘心里也叹气,若是那李全真有苦衷还好,就怕又是别的事儿给缠着了,这小子,哪里都好,就是太愚孝了,那巧娘也不是个正常人,但凡她脑子稍微正常点儿,能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能不好好的对待自己的儿子。
芸娘心中叹气,但也无可奈何,一整天都在家里心神不宁的,柳雨馨见了,忙安慰道,“娘,快别担心了,这也没什么还担心,有缘自然一切都迎刃而解的。”柳雨馨烦了几天,这会儿自己也想明白了,就看缘分吧。
“唉,娘是真后悔了,当年怎么着也不会先定下来的,实在是李婆婆那人好,瞧着身子骨也好的很,哪里知道出了那样的事儿,若是李婆婆还在这儿,哪里会有这么些事哟。”芸娘将抹布搓干净,放在树枝杈上。拍了拍手,又道,“好了,闺女,你也别担心,你娘我这会儿也没事了,像你说的那样,这世上,凡事都讲究个缘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啊,强求也强求不来。”说着就打发柳雨馨自己去忙。她心里还是有些闷,就带着春花秋月一起给这新买的宅子挖了两岭地,挖了田垅子,浇了水,这忙活了一身汗。心里舒服不少。
柳爹家新买的房子在宣清县洪武镇,离县城不远,但离李全住的武德区不近,约莫是从柳香镇到艾知县一个半来回,因此,到了外区。柳爹都要赶上吃晚饭了。也没急着去找李全,找好了客栈,跟小二打听到了李府的所在。将马车寄放好,就去街上逛了逛。
这外区到底是贵人所在之地,这路上的行人都比外边的人贵气了不少,原以为宣清县的百姓不得了,这会儿见着天子脚下的行人。头次,柳爹觉得自己实里的银子暂且不论,这走在路上的气势就不显眼,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腰杆子就是挺不直。柳爹边走心里边感慨,他到底年纪大了,估计也折腾不什么了,这日子啊,还是年轻人的。
这外区的地全铺了青石板,干净的很,两边的商铺也干净热闹的很。
“李全大哥,这是买个柳小姐的么?”金器店里,一身穿浅粉色上衣青色月牙群的女子温柔的问道。这女子鹅蛋脸,白皮肤,杏眼柳眉,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温柔之气,手里抱着李安,不时拍拍李安的背,声音绵软,笑容温柔,虽不是顶美,但观之可亲。
“恩,这是给馨妹的,柔妹,你找到亲眷了么?”李全拿着发簪温柔的说道,想着这发簪能带在柳雨馨头上,定是好看的很。
李全身旁的女子叫曾柔,说来还有一段故事。
那日李全从柳家回去,半路那马车差点撞到人,人虽没撞到,但却被吓晕了,李全忙给送去找老大夫,那大夫说,倒不是马车撞着碰着或吓着,而是饿着了,李全再一细看,就见这姑娘衣服料子不错,但细看还是有些脏,脸上肌肤的颜色跟脖子上的也有些出入。
待那姑娘清醒过来,李全瞧着她一人也可怜,就带着她吃了饭,那姑娘名曾柔,是江南人士,爹娘去世,变卖家产,由奶妈跟丫鬟带着上京寻亲,只可惜如今路上不太平,在路上就与丫鬟奴才走散,银子在奶娘手上,自己身无分文,只有些随身首饰,卖了做了盘缠,但到底不够,入了京是一点盘缠都没了,碰着李全的这天,已经饿了三天肚子了。
李全听着,倒是起了怜悯之心,见这姑娘虽长得柔弱,但能自己一人到京城,可见也是个勇敢聪慧的姑娘,倒是跟柳雨馨有几分相似,给这姑娘交了房租,也送了些盘缠,也方便她找亲人。偶尔也会过去看望她,那日李全带着李安一块儿,谁知道吃了午饭,李安身子又开始不舒服,曾柔看了眼,就知道是胎里带来的弱症,无法根治,只能慢慢调养。
李全见曾柔说的头头是道,很是诧异,却原来这曾柔姑娘世代行医,只可惜,医者不自医。曾家在江南也算是有名的家族,曾老爷子当年可称的上妙手回春,只可惜天生身子不好,不然就是入了太医院也有可能的,曾柔的父亲,跟曾柔祖父一样,天生的杏林高手,却也落了个英年早逝。这曾家九代单传,可惜曾柔之弟在其父离世后不久也没了,其母大恸,又愧疚于曾家,没过两个月也没了,临去世时,让她变卖家产投靠她远在京城的表姐,不然,一个姑娘家,如何能顶立门户。
曾柔虽不想离家,但其娘遗言也不能不遵守,带着最忠心的两个丫鬟,变卖家产,离了家。只可惜,人心难测,什么走散,不过是奴才卷了她的家产跑了而已,也是她有眼无珠,所信非人罢了。她也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不想再提那伤心事。
曾柔虽是女娃,但曾家也没有传男不传女的家规,因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