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身上还难受吗?”
“咦,我的身子好轻呀,不难受了,就是黏答答的,我想洗一洗。”
“爹爹给你去准备热水,你稍稍躺会儿。”他跑到门边,一拍脑门,又赶回来,从边上取了一杯水,“来,把水都喝了。”
“爹爹,我的白雪呢?”
“不是在那儿吗,去年你亲手做的窝,我还留着呢!”他指着墙角,一个乱草堆起来的,像垫子,又像篮子的东西。
“啊啊,爹爹你真是太好了!”她扑到他的身上,很用力地抱着他的脖子,他嘿嘿地笑着,闻着女儿发间的味道,开心极了。
曹银竹喜欢爹爹身上香香的味道,记忆里,爹爹身上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香香的味道。
她亲了亲爹爹的脸,小心地,不去碰到那个古怪的玩意。
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她见到爹爹脸上的这个怪东西,曾好奇地问过。
“这个呀,这个叫叆叇。”
“叆叇是什么?”
“它是用水精磨就,专门治我这近视的。戴在眼前,就能看清三姐的样子了。”
“给我玩玩!给我玩玩!”
“爹爹这块叆叇,一共用了一百九十七块水精,最后才做到正合适的地步,三姐千万不要玩,玩坏了,你爹爹可就看不到你了!”
这怪怪的东西架在他的脸上,使得他也变得怪怪的……
但也没有什么不好,因为她喜欢爹爹笑起来,双眼在这东西后面,显得傻乎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