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吐两口鲜血,血丝挂在嘴角,被他浑不在意地用袖子擦去。
飞刀缓了一缓,林中又安静了下来。
“怎么,都到了这般田地,你仍不愿现身与我一见?”
叶云生打趣着说,“这天下论及飞刀上的造诣,能与金默言、胡慧祯一较高下的,只有嘉兴府的沈家大郎,沈星长。当年宁家的这门飞刀术,博采众家之长,偏又独具一格,讲究大巧不工,返璞归真。这一代沈家中人,也只有沈星长真正练到了这一个境界。往往他一刀出手,看似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一般人却不懂得,他既然能够化繁为简,便也可以从简成繁。”
叶云生拔去飞刀,任由血水淌落下来。
“你既不出手,便是在犹豫是否要出来与我相见。”
他笑了笑,一个人,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可一点也不感到寂寞。
因为有个极想要他性命之人藏身林中,偏这人比他还要烦恼,纠结。
“沈兄,你这一行埋藏的巧妙,伪装的也煞费苦心,可惜是藏头露尾,从一开始就犯了大错。”
听了这话,林中之人再也按捺不住,从容地走了出来。
这人一身青衣,四十左右的年岁,面容俊朗,留着三绺长须,背着一只长条织带,带子上挂满了飞刀。
叶云生见了来人,叹道:“我真希望,是我想错了。”
来人亦是叹道:“杀你这个人间无用,可真是一件麻烦事。”
叶云生垂剑拱手,说道:“倒是要怪小弟,废话多了一些。”
来人摇头说道:“你且说说,我如何从一开始就犯了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