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仙走进来的时候见了,便忍不住笑了起来:“长安剑王,谢‘老前辈’,您这排场,说天下第一剑都是可以了。”
谢鼎对夏芸仙的嘲讽毫不在乎,只笑了笑,继续品茶。
“哟,不过是一个春夏秋冬……您就忘了妾身……真是,好让人心伤呢!”
她来到他身边坐下。
徐青坐到了两人对面,冲屋外候着的下人说:“去请魏大人。”
他说完回过头,就见到谢鼎已放下茶杯,一只手臂伸在夏芸仙身前,不用猜都知道正在摸对方的腿呢。夏芸仙压根不阻止,笑眯眯地让他摸着。
徐青心里就叹了口气,暗道:“前路不归,同行皆暗,我独藏身,何来知己?”
等魏显来后,几人一番密谋,自觉诸事已然妥当。
到了晚间,一场宴请,整座魏府闹哄哄的好不热闹,等夜深了,才寂静下来。
有些喝醉的魏大人搂着娇嫩美艳的小娘子,走回卧房,点了灯,拉开床帐,他抱着小娘子,哈哈笑道:“席间说的那几个动作,真个可以?我是不信,来来,待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看看是我鸟大,还是你洞深!”
小娘子一点也不害羞,晕红着俏脸,反倒还去亲他的嘴,惹得他着急地脱了外衣,挣把腰带。
就在这时,自屋外像是飞进来了一只大燕子,燕嘴衔着一柄白光闪闪的宝剑!
江瘦花还是来了,她躲在城中,拆了信封,被魏显所料中,当晚就来报仇。
可迎接她的是一场彻头彻底的灾难。
被魏显搂在怀中的小娘子抖手打出一枚飞梭,她轻功再是高明,毫无防备之下,终是闪避不过,被飞梭打中左肩窝,去势顿止。夏芸仙晕红的脸一瞬间变得杀气腾腾,她自袖中拔出一柄短剑,撩开江瘦花刺向魏显的剑身,另一只手一掌打出去,被江瘦花用掌接住,借了她的掌力,倒身飞出屋子。夏芸仙却不追出,她的任务就是打伤对方,并保护好魏显,追拿人的事情,自有谢鼎和徐青。
飞梭两头尖,中间是空的,早在战国时期就已用于织机上,汉代已有江湖人用梭子当做暗器。这种暗器非常歹毒,只因它中空,内角有嵌口,一旦进入人体就会形成极大的创口,伤口处很难止血,在打斗中若是被飞梭打穿身体,很快就能致命。
江瘦花自是知道厉害,与屋中女子交手仅仅一招,她便知短时间难以杀死魏显,当下先走方为上策。
可她飞上屋檐,迎面就是一道划破长空的剑光。
身受重伤,她猛提一口真气,竟在半空中折转,躲过了长剑,像一只燕子,轻灵迅捷,一个翻身便是三丈远去,徐青挥出一剑,看到这样的绝世身法,不由得呆住了,忘了追击。
可她落到院中,四周瞬间就围上来十余人,手中的剑光像爆炸似的冲她袭来!她一口真气还有余力,拔起身子,千钧一发间躲过众剑围攻,跃向西边屋顶。
人在空中,她的心已然沉了下去。
只因屋顶上站着一名中年男子,他的剑没有出鞘,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跃过来。
等她接近一丈左右,快要踏足屋顶,他才拔出剑。
这一出剑,就如一道闪电,刚见到他拔剑的动作,剑尖已刺到腰间,他刺的位置,好像怎么躲都没用,她只能挡,可人在空中,无处借力,一口真气又已衰竭,怎么可能挡得了?
先用暗器打伤燕归来,再让徐青拦截,就算拦不住,最后一击也能保证万无一失。
长安剑王谢鼎,铁剑书生徐青,加上拿钱办事的千幻电梭夏芸仙,合谋了这一个绝妙的计划。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燕归来。
自汉末开始,一代一人,传承至今的燕归来。
江瘦花手中的宝剑,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仿佛面前的这道闪电,再是强势无可匹敌,也不过是她指尖抚弄的烛光――软剑一圈圈绕在谢鼎的长剑上,像是套了一层剑鞘,剑虽然躲不开,挡不了,但刺到她的身上,却无法入体。
谢鼎剑上的内劲像破开堤坝的怒潮,巨浪滔天地在她经脉中肆意游走。
她吐出一口鲜血,美如天仙的脸蛋上,血水点点,显得格外的凄艳。
一口真气再又提起,这回是谢鼎剑势走尽,被她抖开长剑,她飞身跃起,一眨眼,已没入长安城黝黑的巷中。
徐青来到他身边,有些言不由衷地说:“可惜,还是被她逃了。剑王,你为何不追?”
谢鼎将剑还鞘,冷笑着说道:“挨了我贯注全身功力的一剑,她跑不远……除非有绝顶高手给她渡气疗伤,不然她活不到明天日出。”
徐青说道:“希望如此。徐某带人先去了!”
数个身影越过高墙,追了上去。
月光羸弱,但还是能看清近处,江瘦花用轻功跑了一阵,脚步慢了下来,她一运内劲,腰间就开始疼,体内气息絮乱,又吐了一口血。她狼狈极了,想将燕归来插入腰上的剑套,试了几次才成功,手抖得厉害,更恐怖的是,眼前的光明正一点点的变暗……她知道这是内伤过重造成的,肩上的伤口须要上好的止血散,还必须静躺才能止住,可敌人随时都会追上来……
她跌跌撞撞的,不一会儿,就完全看不清周围了。
在将将摔倒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撞到了一具高大身躯的怀里,对方身子很暖,声音温和而有力,徐徐说道:“姑娘,你受伤了……坚持一下,我带你回去治伤。”她的伤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