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数月过去。
距离王越上次学习技能又翻过一个年头,眼看就快要到王进院试的日子。
一家人能不能更进一步就全压在他身上了。
这让作为长子的王进压力不小。
当然,也是动力!
今天王越一个人进的山。
王大富要忙着照看地里庄稼,暂时没空,就让他一个人来了。
虽是独自一个,王越心里却丁点儿不虚。
近一年来身体素质很是增长一节,已经不比成年人差,又有俩技能傍身,一般野生动物并不能对其造成威胁。
话说他其实一直盼着有点什么出现在自己面前,好试一试身手。
或许是两个人砍树的时候动静太大,一直没遇着机会。
便是偶尔看见一只野鸡、兔子一类的,也远远就跑开了,让人追之不及。
“飞斧投掷”不是弓箭,虽说也是远距离攻击,但射程有限,勉强可保证十丈内的准头与力道,之外就无可奈何了!
今天只有王越一个人上山,可以说是自由自在。
没有王大富的管束,他便准备进入山林更深一些的地方,若是能遇到点什么,打上一两只猎物之类的改善伙食那就最好了。
以自己的身手,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事实证明,身手好并不代表会打猎。
没学过专业的隐匿技巧,没有长期的狩猎经验,深入丛林,就如同黑夜中的一盏明灯。
远远的听到一些动静,等赶过去时,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东奔西跑,忙碌半晌一无所获之下只得失望而归,准备先去砍些柴再说。
转过身,正要起步,脚尖已经抬离地面,王越的身形突然一僵,动作停顿。
似乎有隐隐约约的声响快速接近。
他侧首细听,努力将注意力集中于双耳。
没错,确实有什么东西正在向着这边过来,速度还不慢,声音正是其冲撞枝叶所造成的。
王越几步窜到一棵合抱粗的树干后面,死死握住掌中的斧头,喉咙有些干涩,紧张的咽着唾液。
虽然一直期待能够遇上点什么,好验证一番自己的身手,最好能顺便发点小财。
可真正有东西即将出现在面前,在没有露出形貌之前,遭遇未知的恐惧仍旧如同被一只大手紧紧攒住心脏,一揪一揪的安定不下来。
“嗯儿、嗯儿……”
过得一小会儿,那未知事物总算掀开一点神秘面纱,虽未见身形,听声音也能知道是一头野猪。
王越轻轻松了口气,那揪住心脏不放的大手总算消失,顿觉浑身轻松,精神安稳。
缓缓活动一番僵硬的脖颈与肩胛,让自己保持随时可以发动的状态。
虽说失去了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但他仍旧不敢放松,野猪这玩意儿是出了名的难对付,其霸道成度与体形直接成正比。
就是不知道眼前这只到底有多大。
不远处的灌木丛一阵晃动,随之一只黑乎乎的动物窜了出来。
“呼……”
王越长出口气,似乎要将心头的压力也尽数喷吐而出。
他先前没有听错,确实是一只野猪,而且体形也并不大,估摸着也就百余斤的样子。
这样大小的家伙对一般人确实有些威胁,一个不注意重伤丧命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王越自认还能够对付得了。
正思量着该如何下手。是用“投掷飞斧”直击要害,还是仗着“支配斧头”冲上去肉搏一番,顺便锻炼锻炼胆量以及战斗经验什么的。
那野猪却不等人。
冲出灌木丛之后脚步不停,拱着长长的鼻子,一溜烟就往远处跑去……
显然对方并非是为了王越而来。
可能只是路过……
不敢怠慢!
若是再等下去自己恐怕追之不及。
他可没信心在山里跑赢野猪。
趁着角度合适,王越举臂甩出手中斧头。
伐木斧脱手而出,在空中打着旋儿,发出呜呜的风响,掠过三丈的距离,准确的嵌进目标脖子。
“嗷儿……”
野猪受惊吃痛,发出一声高亢嚎叫,四蹄飞踹,奔跑着划过一道弧线,以更快的速度倒奔而回,沿着来路急跑了去,脖子上还嵌了一把斧头,一甩一甩的……
王越心头一愣,知道自己低估了大型野生动物的生命力。
当下不敢犹豫,甩开双腿紧追不舍。
野猪受惊之后跑得飞快,又仗着皮厚不管不顾的直往前窜,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王越在后面追得辛苦,很多地方棘刺丛生,跟本不是人走的道。
幸好对方受伤之后血流不止,一路喷洒着流下痕迹。
特别是路上不断与树枝刮擦碰撞,斧头从其身上掉下来之后,血迹更是浓郁。
王越弯腰捡回自己的伐木斧,见其已经被鲜血泡透了,滑腻腻的一股子血腥味。
有些嫌弃的拿在手上甩了甩,又用枯叶胡乱抹了几把,将其勉强擦得干净些,至少拿在手中不会打滑。
心中同时也松了口气,即便野猪没捞到,斧头回来了就不算亏本,至少不用挨王大富打屁股!
继续沿着痕迹追下去,很快就发现野猪斜躺在一个矮坡底下,猪血蜿蜒流了一滩。
这会儿它只剩下低声哼哼的力气了,别说再跑,连站都站不起来。
便是看见王越走近,也只是胡乱蹬了蹬腿,就再没有其它举动。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大量失血让它丧尽了最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