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和郭小川走走停停,小心翼翼的在山林里穿梭,虽然有雾气作为天然的遮蔽,但是他们周围有五百甲子营,小心些总没有坏处。翻过最后一道山梁,能看见山外的阳光,两个人长出一口气,相视一笑。
卧牛村就在前方。来卧牛村汇合是丫头说的,既然这是临渊阁的人挑出来的地方,楚天觉得问题应该不大,虽然他在五天前就知道卧牛村盘踞着这一带最有名的一股强盗,最后还是决定来这里暂避。既然是盗匪,那就是军卒们天然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算不能成为朋友,多少也该互不干扰才对。
村外的二郎庙是靳楚瑜等人暂时休息的地方,楚天进来的时候,六子和冯老四正在生火,其他人全不见了踪影。楚天扫视一眼:“人呢?干什么去了?”
胡六子回头见是楚天,又将脑袋转过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冯老四站起身:“被那个什么万马堂堂主找去了,今天一大早就走了,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谈的怎么样?不过,那个堂主不错,还送来些米粮,好久没吃过热乎饭了,真想大吃一顿,你俩稍等片刻,米就要下锅,很快就好。”
郭小川看了看楚天,楚天也没多说话,反身出了庙门,坐在太阳能照到的地方发呆。既然能送来粮食,那就说明问题不大。不过话说回来,自从自己离开花溪村之后,很多事情都不太对劲,自己走的这些路好像全被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碰见什么人,环环相扣丝毫不差!
楚天很想知道是谁在左右自己?临渊阁的那个头牌青官人?不像,虽然从丫头嘴里知道了些临渊阁的事情,可怎么想也不能将穆羽想象成算无遗策的高手,那样的人只会出现在演义中。难道说,穆羽的后面还有人,哪那人得有多大的能量和智慧?
就在楚天胡思乱想的时候,靳楚瑜、丫头和七哥三人带着两个壮汉进来。为首的大汉长的虎背熊腰,一件乡间随处可见的斜领半截裳穿在他身上十分别扭。壮汉身材高大,走路更是风风火火,脸上的络腮胡子根根扎起来,看一眼都让人担心。
靳楚瑜就陪在壮汉身侧,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壮汉仰头大笑:“靳兄所言极是,这一次定要将那厮剁碎了喂狗,这样才能解洒家心中所恨!”
壮汉身旁跟着也是一个壮汉,与前面的壮汉不同,后面此人身材高大匀称,流着一撮和身材不匹配的山羊胡,走起路来一手在后,一手捋着胡子,更像一个长的高大的秀才。头上扎方巾,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招牌微笑,一双眼睛在进门的第一时间便锁定了楚天。
靳楚瑜看见楚天,连忙快走两步,对两位壮汉拱手抱拳:“二位兄长,这便是楚天楚公子!”
为首的壮汉上下打量楚天两眼,重重点点头,扭头对身后的汉子道:“还别说,就是身材瘦了些!哎呀,你看看这眼睛真是红的,啧啧啧……”
楚天翻着眼睛仰头看着那汉子。文士打扮的汉子冲着楚天拱手一笑:“楚公子无须见怪,我等皆是粗人,这位便是我们万马堂堂主,在下是副堂主。”
楚天这才起身拱手施礼:“二位请!”
马放哈哈大笑:“还真不客气,也好,到了咱们万马堂就算到家了。”扭头问靳楚瑜:“靳兄,人都齐了吗?齐了就同去总堂,今日高兴,咱们不醉不归!”
万马堂总堂设在卧牛村的祠堂中,原本供奉卧牛村先祖的供桌成了马放的条案,供奉祖先牌位的山墙上不知道谁弄了一张万马齐奔的画。这幅画应该有些年月,丝绸绢帛已经发黄并出现了裂纹,甚至于几匹马的鬃毛已经脱落,但是却被马放称为万马堂的镇堂之宝。
酒菜无非就是大块的肉大碗的浊酒。对于酒楚天没有什么意思,那些肉让他垂涎欲滴。这么多天,吃不好睡不好,今天总算逮住个机会。至于靳楚瑜和马放几人谈论的什么楚天不关心,既然马放如此好客,至少说明目前自己的处境不会存在危险。
“楚公子?楚公子?”刘明贵喊了两声,楚天才反应过来:“呵呵,饭菜还可口?”
楚天微微一笑,点点头继续往嘴里塞。
刘明贵摇头苦笑:“听说楚公子要去中都?还要找孙建德报仇?”
楚天一愣,停下动作扭头看向靳楚瑜。虽然他刚才没怎么听靳楚瑜几人说话,但是却可以肯定绝对没有提到他们的行动和目的。
刘明贵依旧笑道:“此事并非靳兄相告,在下怎么知道楚公子不用担心,绝没有阻拦和相害的意思。”
马放也道:“正是!不瞒楚公子,我们兄弟和那个孙建德也有深仇大恨,若楚公子不嫌弃咱们兄弟粗鲁,连起手来新仇旧恨一起找那个姓孙的了结了!”
楚天用前襟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扫视屋里众人一眼:“既然二位堂主已经知道,的确我和孙建德有杀父之仇,咱们合作不是不可以,愿听刘堂主妙计。”
“呵呵呵……”刘明贵笑了两声。
马放道:“我们兄弟都是粗人哪来什么妙计,一切为楚公子马首是瞻。”
“我!”
包括靳楚瑜和七哥、六子、冯老四几人在内,听了马放的话眼睛瞪的和铜铃一样大。这万马堂堂主虽然是豪爽之人,却从来没有见过只见一面就将自己全部身家托付与人的豪爽之人。再说了,楚天从上到下也没发现有什么王霸之气。
靳楚瑜连忙道:“马堂主说笑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