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玄幻奇幻>东土浮生记>2众生相金蝉相

一汪幽潭处,金蝉面朝潭水,兀自伫立。忽然微风拂过,托起潭边一枝柳条,拨皱了一池碧水。

金蝉若有所感,微微一叹,

“观音,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不必讲了。”

只见金蝉身后某处,波纹闪动,一法相悄然显形,仙若飞絮,飘若回雪,灼若芙蕖,眉目颇像观音,却是女子形象。她欲言又止,沉默半晌,又忍不住问道,

“师兄,尊者正在讲经,这次你还是不去吗?”

“今天他讲的经文能叫灵山脚下的人回头吗?”

“这......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观音不由有些发苦。

金蝉转过身,盯着观音:“师妹,你应该知道的。你修众生相,为何偏偏每次都用此相来见我?”

观音闻言一愣,似有无奈叹息,可隐隐处却暗藏半缕羞涩不可言说。

“修众生相,你见众生,众生见你,心心相印,本相自见。此相是师妹你关照我而现,暂且不提。可你其余法相,皆发源众生,却大多陋不可说,丑怖难言,这问题又是出在哪里?师妹你本身尘秽不染,法相本不应如此,你可想过为何?”

观音轻抿红唇,并不作答。

金蝉复叹一声,凝视着潭中之影,面无阴晴,自顾说到:“我本是六翼天蝉,五虫之一,害人无数,搅得世间生灵涂炭,后来被师尊降伏,回头是岸,点化成佛。可如今见到灵山脚下人间惨状,仍觉悲惨更胜我手下之罪孽,心有不忍,难以正视。这西天,生民如此,又何谈净土之说,更胜无间地狱。”他顿了顿,又说到,“可师尊,却不闻不问,任由惨剧发生。究竟是为何?为什么不若当年那般救世人于水火,度众生出悲苦?”

“师兄,长生可授,佛不可教。或许师尊也是无奈。”观音犹疑一会,斟酌再三,开口劝到。

金蝉并不搭理,抬头望天,似神游星宇之外,久而垂头,幽幽太息:“或许天地本一樊笼,灵山在天地之中,而我又在灵山局里。站的太高,反而见得少了。”他顿了顿,“或许,我该出灵山看看。去看看真正的人间。”

“师尊不会同意的,在你悟出佛号之前。”

金蝉摇摇头,“那时候,我还是现在的我吗?师妹莫要和他人谈及此事,容我再想想吧。”言罢,背后隐隐有翅影闪动,身形一动,便归于无迹。

观音默然许久,莲步轻移,但每走一步却都能踏出数丈。观音行至潭边,伸出素手,折下一段柳枝,沾了些许池水,对着一面生满青苔石壁凭空一挥。

从柳枝露水沾到之处开始,石壁上青苔绿藓纷纷抖落,整个高墙忽然颤动不止。石壁上一对竖瞳忽然睁开,两点猩红亮起,转为紫金,一股沧桑亘古的洪荒气息扑面而来,如潮的威压浓似实质。

“吼!!!”

一声怒吼仿佛惊雷炸起。一抹赤金色开始在石壁上游走,好像丹青圣手的笔锋在勾勒兽形,一气呵成,毫不滞留。随着最后一笔回环,石壁上一尊威仪棣棣的天龙之形浮现,龙啸不止,仿佛要挣出影壁,舞于九天之上,驰走风雷鞭笞海岳。

“观自在,你扰我清梦欲为何事?”雷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同一方天地共振,轰鸣不断。

“广力菩萨,贫僧是来给你指一条去路。”

“别叫我菩萨!还有你,你自己连欲念都断不了,至今成不了佛果位,用什么来给我指路?”

“天龙,你禁期已到,却不离去,无非心有困惑,不知向谁去要个答案。说来你我境遇相似,或许我的话对你有所启发,不是吗?”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师兄的话,想必你都听见了。他去意已决,依我看,不如你就跟在他身边。”

“什么?金蝉!那个大迷糊,他能给我什么答案!你在说笑吗?”

“至少他能踏出寻找答案的路,不是吗?”

天龙沉默了。良久,他换了个话题:

“观自在,佛只能自悟。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你师兄从妖魔入佛,却无佛号?为什么性子如此不知变通,遇事只认一面?”

观音闻言不由皱眉:“传闻师兄杀灾下凡,染血无数,最终被佛陀拦住,用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感化,遁入佛门,可之中必有隐情......天龙,你知道些什么?”

天龙闻言,冷哼一声:“他佛祖是厉害,可还没有这般能耐!他是抽了你师兄的五属,强行造了个色即是空的假佛!”

“这不可能!”观音不由惊呼出声。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他把你师兄的肾水之精以此潭为门,以秘法送出灵山,掷入凡俗。”

“多谢天龙告知。”观音心中霎时间波涛翻涌,强按震惊,出言谢道。

“不值一提。”那壁上的龙形傲然直立,“还有,本龙现在有名字,别再天龙天龙的叫我。听闻天下大多蛟龙成就真龙,皆冠以敖姓,本龙深思之后,决定就叫——敖世九重天!吼~!哈哈哈,此名是否与吾之霸气天作之合?”

观音闻言哑然,虽然心头仍雾霾笼罩,却还是有了一份笑意,心想到底只几百年的寿龄,又不明自己身份,心性只是小龙罢了。

不知师兄准备怎么下山。———————————————————

金蝉已经动身了。

他没有想什么计策,因为他知道不可能有谋划能瞒过阿难尊者、阿那律师弟,更别说诸佛与老师。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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