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翰却自从听说自己可以继承叶家六分之一的产业,就一直是笑眯眯的,自古分家都是大房占大头的,这次父亲将全部家产平分,应该也是恼了大房夫妻的做为,又想补偿老三家的一对孩子,这才施以小惩的吧。
嫡妻让他不要在小侄女儿的事里横插一脚果然是对的,这都还没做什么呢,就平白得了一大笔家产。再说他们一家可是亲近小侄女儿那一边的,他还指望着小侄女儿以后能帮叶励一把呢,哪能在这时候儿跳出去扯她后腿?
叶子翰难得聪明的也装做没看到叶子山的眼色,只专注的盯着手里的茶碗,活像那碗里突然生了朵花儿出来一样。
只有叶子栋心有甘,又有心讨好叶子山,急着站出来给叶子山帮腔道:“爹,大哥说的对,自古被逐出家族的人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的,您现在要分一份家产给三哥家,这有些说不过去啊。”
叶老太爷“嘭!”的一下拍在桌上,怒道:“老三当初是为什么被逐出族谱的,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再说老大,这里谁说我把家产分给老三不妥都行,就你没有说嘴的份,也不想想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就你们做的那些个事儿,我那小孙女儿要是找上京去,你当你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他又狠狠瞪向叶子栋,“到时候你还能通过你大哥攀上刘家?要不是想为你们描补描补,我用得着拿这张老脸去讨好一个小辈吗?”
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用一份家产收买叶湘,让她就算发现了叶蝉冒充她去刘家认亲的事,也要承了叶家的情,不揭穿叶蝉。
叶子山尴尬的满脸通红,可一想到要分出去一份家产,又觉的心痛不已,忍不住低声嗫嚅道:“不过一个小丫头罢了,把她带回来看起来不就好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还要用这么大一份家业封她的嘴?”
叶老太爷抓起手边的茶盏就往叶子山身上砸了过去,“就凭你们夫妻做的那些个事儿,就足够老子开祠堂把你们夫妻俩除名了,不满意就给老子滚!贪心不足的东西,要不是你家这贱货眼皮子太浅,你这孽仗又不念手足亲情,老子会这把岁数了还让人戳脊梁骨?也幸好咱家的姑娘都已经出阁了,唯一没出阁的兰儿也已经订下了婚事,不然就凭叶家现在的名声,你让你的侄女儿们怎么办?都呆在家里当老姑娘吗?还是直接送进尼姑庵里去当姑子去?”
叶子山这时才想起,叶家唯一没有婚约,且还没出嫁的姑娘不就只剩下他的小女儿叶蝉了吗?不过一想到自己女儿是冒充老三家的女儿去京城投靠刘高谊的,想必以后的亲事刘家自有安排,那颗高高悬起的心也就轻轻落下了。
叶老太爷的话说的掷地有声,叶子山和吴氏自知理亏,也深怕再出声会惹恼了叶老太爷,要是真惹得老爷子一气之下把他们逐出门去,那乐子可就大了,逐也就闭紧了嘴巴,低下头做乖顺状。他们可不相信自己会有叶子轩的好运,人死都死了,还能让老爷子分他一份家业。
其他三家人无异都是高兴的,他们都没有想到老爷子会将家产平均分,他们每个房头可是分了整个叶家六分之一的家产呢。
叶子靖,叶子翰和叶子栋都很满意这样的分配,陈氏、蔡氏和钟氏也觉得这样分配非常的公道,几人欢喜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
叶子山对父亲敢怒不敢言,只能狠瞪吴氏一眼,憋屈的吞下这个哑巴亏。
“来人!把东西搬进来。”叶老太爷冲屋外大叫一声,外头待命的管事指挥着几个仆妇,把六口一模一样的大箱子抬进来搁在厅中,便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叶老太爷指着那些箱子道:“这是我让人整亘好的公中财物,每一箱的金银田铺价值都相等,你们随便挑一口吧,剩下的给老三家。”
叶老太爷一发话,各家都去领了个箱子,当场开箱查验了起来,唯有叶子山夫妇领了两口箱子,还一副别人欠了他们几百万两银子的表情,看得叶老太爷和叶老太太差点儿又想拿茶盏砸他们。
每一口箱子里装的不光有钱财首饰,还有叶府在各地的田产、店铺、古玩、字画等物,叶老太爷叫人清点的很仔细,分配的也很详细公正,就是这家多了间铺子,那家也肯定会补上一个同价值的田庄,叫人说不出别的来。
四个房头除了叶子靖仍是一脸的面沉如水,其他几房的人都已经露出了笑容,实在是叶家足够富有,只一个箱子里的财富就已经不下于三十万两,如叶子山这样独得了两个箱子的,就算之前心情不爽,这会儿也被这庞大的财富给抚平了。
叶老太爷看着四个儿子虽然各有各的缺点,但除了老大被个贱人蛊惑的不成样子外,其他几个最起码还是做到了兄友弟恭的,也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今叶家的名声是没有了,老大一家能走多远,就得看他们自己了。家分了也好,就如老二说的,分了家,万一以后再出什么事,至少也能弃车保帅,也不至于让叶家断了香烟。
一直坐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叶老太太,叹着气对一众儿子媳妇孙子孙女道:“分了家,你们以后就各自过日子吧,老二,老四还有老五就尽快挑个好日子搬出去,以后也不必每天跑来跑去的过来请安,过年过节能来看看我跟你爹就成了。”
“娘!”叶老太太这一番话倒是勾起了几个儿子的孺慕之情,向来会讨好老太太的叶子山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