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湘自觉建难民营,给难民们提供活计让他们有活可干,有钱可赚已经很好了,这个饭钱自然不该再让她出。全京城那么多达官显贵,总也要给大家一些表现的机会嘛。

所以令狐老夫人就被叶湘委以了重任,任务内容就是:发动京城的那些夫人太太们,损钱损粮损东西,什么旧棉被啊,旧衣服啊,旧的锅碗瓢盆、旧家具什么的,只要你能拿出来的,咱们都不嫌弃。

城外大军集结,整日里兵来将往,战马嘶鸣。城外十几里处,离官道不远的一处荒地上,却有数百人在默默的抬着大树桩垒实地面。

荒地旁的马车里,叶湘指着难民营的平面图,对站在车窗外的田福贵解说着,“这些难民来了之后,短期内是不可能走的,所以这难民屋得考虑到雨雪问题,必须得是尖顶的。难民屋与难民屋之间前后左右必须得有一丈左右的间隔,以防春夏之交时难民发生疫病。难民屋每排以二十五间为单位,每百间难民屋共用一个男公厕、一个女公厕和男、女洗浴室各一间。茅厕和浴室男左女右,就建在难民营的屋舍两边。”

田福贵看了看那片荒地,又看看图纸,挠挠头道:“小姐,要按您这要求建难民营的话,这片荒最多也就只能建五百间左右,只怕不够吧?”

叶湘道:“先期咱们就先建这么多,等那些难民来了,谁要是想要屋子住,到时登记之后咱们可以再帮着建,但是得让他们用劳力来换。我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伸手拉他们一把就已经很好了,可没想白吃白喝的供着他们。人都是有惰性的,这人一但要是习惯了别人的施舍,骨头就软了,到时候要是我没银子施舍他们了,就会容易出乱子,我可不想自讨苦吃,还不如一早就把话说清楚。想要住在我这难民营里可以,但得帮我干活,他们得用自己的双手赚饭吃。”

田福贵知道叶湘说的对,战事一起,那些难民就是以千万人计的,到时就是有金山银山都不够他们吃的。给难民活干,让他们能自给自足,无疑于是最好的办法了。

“难民屋、茅厕和洗浴室的样图都在这里,你看看,有哪里有问题的,现在就问我。”叶湘将自己画的简图从窗口递了出去。

田福贵不是第一次和叶湘合作了,对于她画的图纸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叶湘画的图其实就是要让你知道她想要个什么样的东西,至于这样东西是不是这样建的,她其实并不真的懂。

田福贵快速的扫了眼难民屋的图纸,然后指着几处不妥的地方说了下,“这屋子中间只用一根竹子是撑不起来的,最少得用三到四根绑在一起当主梁柱,四个角只立一根毛竹也是不行的,那样的屋子搭起来,风一吹就会被掀飞了。以小的看最好是每隔一臂距离就立一根毛竹,横向从上到下再以略细的毛竹绑扎结实,这样只要中间主柱高于四边的墙柱,不管雨雪都不会在油布上堆积,自然不会有往屋里漏水的危险。至于浴室,小的觉得还是用木料建合适些,难民毕竟龙蛇混杂,洗浴室要是只用与难民屋一样的材料,只怕……”

田福贵为难的欲言又止,叶湘却已经秒懂了。立即拍板道:“你说的对,就照你的意思来。”叶湘说完顿了顿,道:“我现在事情多,以后不可能天天过来,你以后需要什么材料就跟舒至高说,我把他留在这里配合你,你缺什么就都找他。”

“是,小姐请放心,小的一定尽心竭力。”田福贵连忙躬身回道,心里想着自己发誓跟随叶湘小姐,简直就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个决定了。这小姑娘就是他命中的贵人,自打他从她的手里接第一单活起,就没有吃亏过,现在向叶湘效忠跟随之后,他这两月来干的无一不是了不得的大事儿,为伤残退役的老兵建房子,给北边逃难的人们建栖身之所。

田福贵觉得他这一辈子过的已经值了,等他老了,他可以很骄傲的跟子孙后代说,老子这辈子没有白活,跟着叶湘小姐干的可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三月下旬的时候,四位皇子在皇上皇后和一众文武百官的亲自相送下,带领着各自的大军往边关去了。而京城附近也慢慢的出现了难民的身影。

叶湘命人在城门附近专门为逃难而来的灾民安了一个施粥点。并安排了人在那里引导难民。不远万里逃难而来的百姓大多饥寒交迫,在城门附近吃了粥之后,才能有力气再走上十多里路。

各城门和巡天府也一早得了吩咐,要是有难民想进京城,就让他们前往南城门领了粥之后,再去十几里外伯阳侯府建的救济营安置。

施粥的摊位旁就摆着书吏的宽桌,但凡是逃难而来的难民,先登记后取粥,吃完之后再有马车送往十几里外的难民营。

一路奔逃到京城,想要获得一线生的希望的难民们,听闻南城门附近有施粥点,还有难民营可以安置他们,自然狂奔而致。

“取粥先登记,队伍不要乱。”由五城兵马司派遣来的兵丁,在得知每天可领伯阳侯府一日半两工作补助的消息后,工作热情高涨了不少,他们积极与书吏和侯府下们配合,将现场秩序维持的井井有条,不允许任何人哄抢、拥挤或是插队。

难民们来到异乡之后心里难免惶恐不安,看着有兵丁负责维持秩序,还有书吏给做登记,就算在乡里再刺头,到了这里也不敢造次。因为这次北地的情况有些特殊,逃难的难民大多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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