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山满面堆笑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叶励面前,一脸欣慰的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诶,励儿你太过谦虚了,大伯今儿可是专门去打听过了,别人都叫你叶詹事呢,就算这詹事做的也是管理丫头仆役的事情,可给太子殿下管家跟给一般人管家那能一样吗?你当上詹事是好事,大伯又不会向你要好处,你这么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大伯!”叶励肃着脸与叶子同平视,“京城乃是非之地,大伯可知你这翻话若是传到有心人耳里,不只会害了侄儿,一个弄不好,是会害了整个叶家的。”
在场众人都被叶励这话吓了一跳,叶子山看叶励的神色不像是在说笑,顿时有些色厉内敛,“我说什么啦?不就是说你当上了太子府的詹事一职吗?这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说,外头说的人多了,就是别人叫你叶詹事这事儿,也是我今儿去打听来的,难道就只准别人说你,我这个做大伯的说你一句就不行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伯啊?”
叶励深知叶子山的脾性,也知道今天如果不压下这些叶家人,明天这些人有可能就会跑到伯阳侯府。
小堂妹的爆烈脾气全京城人谁不知道,连当着皇太后的面爆打她外孙女的事都敢做的人,可不是个能任人搓扁捏圆的主,一个弄不好掀了叶家都有可能。叶励毫不退让的看着叶子山冷声道:“正是因为您是我大伯,您说出的话才能成为别人害我和叶家的把柄。”
看着叶子山脸皮一僵,叶励才放软了口气道:“京城里达官显贵多如牛毛,尤其对官场称谓最是讲究和在意,弄错称谓或是胡乱称呼人,轻则被人打一顿,重则下狱甚至丢命都有可能,祖父、祖母既然带着大伯四叔和家中兄弟上京,这一点可要尤其注意,切莫祸从口出,惹来是非。”
叶子山被叶励说的面上悻悻,叶子栋也有些不信,斜依着椅子扶手,嚷道:“叶励,你别是存心吓唬我们的吧,咱们叶家南来北往的,在京里又不是没有铺子,可从没听说恭维别人还要丢命的。”
叶励面色严肃的转身看着叶子栋道:“四叔莫要不信,您也知侄儿如今在靖王府做了一名小小的管家,那您可知在我之前,靖王府已经死了多少个管家了吗?”
叶励伸出手指笔了个三,语气淡淡的道:“其中牵连家族的就有两个,当今太子尚年幼,皇上对太子身边诸人调查的尤为仔细,之前的三个管家皆如大伯和四叔所想的一样,以为自己当了靖王府的管家也就是太子东宫的詹事了,可惜他们都错了,皇上不允许太子身边有无才无德之辈,更不允许太子府的詹事由家底不干净的人来担当。”
叶子栋昂着脖子道:“咱们叶家乃百年商贾之家,哪里不干净啦?再说你不是还是个秀才吗?怎么就不能给太子殿下做詹事了?”
叶励冷冷的扫了吴芙蓉和叶子山一眼,道:“四叔,你忘记大伯娘和大伯当初做过的事了吗?皇家暗卫无孔不入,连死去几辈子人的老底都能查的一清二楚,你们当大伯和大伯娘之前做的事情,皇家暗卫若要查,会查不到吗?更别说叶蝉妹妹还冒着别人的名头在刘大人府上做客呢,若非我叶家背底里有这样多的丑事,我也就不会甘愿缩在靖王府当个小小的管事,连多在太子多表现一下都不敢了。”
屋里顿时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叶励这话给吓到了,叶子山和吴芙蓉的脸色更是黑如锅底。众人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不是带着无声的谴责,就是隐带讥讽,如叶老夫人这般目光更是怨毒无比,恨不能目光化刃,生生活剐了吴芙蓉。
“励儿!”叶老太爷看着自己的脚尖,缓声问道:“你见过你三叔家的那个女孩,她是叫叶湘吧?”
叶励闭了闭眼,心下暗叹祖父为了功名无所不用其及,现在竟是连脸皮都不想要了,想要回头找小堂妹攀关系了吗?
叶励转身看向叶老太爷,不答反问道:“祖父,您是想问嘉善县主是不是就是三叔家的叶湘妹妹吧?
叶老太爷眼中精光炸见,他猛然抬起头紧紧盯着叶励的眼睛,问:“嘉善县主真的就是你三叔家的女儿,我那苦命的小孙女儿?”
叶励面无表情的环视全场,面对一屋子人期待的目光,叶励只觉的心底发冷,是以开口的话亦更加冷了起来,他答非所问的看着叶老太爷,道:“祖父,您到京之后,可曾打听过嘉善县主的为人?”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道叶励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叶老太爷眉头深蹙,目光一错不错的紧盯在叶励的脸上,从他的略带讥讽的眼神中,隐隐猜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就不好了起来。
边上的叶老夫人可没叶老太爷毒辣的眼光和耐心,她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你那妹妹在京城名声不好?”
叶励垂下眼,遮住眼底对小堂妹满满的倾佩,微勾起嘴角,道:“孙儿将叶湘堂妹的事说上几件,祖母自己判断吧。三年前,平乐公主寿宴,叶湘堂妹指使豹子当着很多人的面,当场咬死了驸马爷的文士。”
一屋子人听得满脸惊谔,叶超却沉着脸插嘴道:“平乐公主的驸马就是路申鸣,他不是前朝余孽吗?那堂妹的豹子咬死了他的文士,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吧?”
叶励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讥讽的弯了弯,道:“大哥,我不是要评价堂妹这么做是对是错,我只是想跟你们例举几件堂妹做过的事情,让你们自己去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