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方的脸皮已经厚到一定境界,“啊,爷认识你家小姐,知道她今天有喜事,特来道贺的。”说着便跳下了马车,正在这时,后头一辆马车上跳下一个中年管事,吭哧吭哧的跑过来,把怀里的锦盒往前举了举,道:“爷,奴才把贺礼给您取来了。”
令狐方满意的点点头,玉扇指了指姜洪,“交给姜管事就行了。”
姜洪听到他这一句姜管事,心中一惊,暗道难道真是熟人?可他家小姐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何时认识的这样一位富贵公子了?不过现在也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姜洪僵笑了下,还是问了一句,“恕老奴眼拙,不知公子是……”
“我叫令狐方。”令狐方笑眯眯的打开玉扇,“哗哗”摇着就大步往店铺里走了进去,邓扬见状马缰一扔也跟了进去。
姚三周开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姜洪没发话,也不敢拦令狐方,就让人这样进去了。
姜洪回过神来,忙对姚三吩咐了一声,“快有一位令狐公子来道贺了。”转头见对方的管事还一脸惊讶的杵着在那儿,他不由挤出笑容客气的招待。
“鄙人姓杨,家中排行老三,老哥哥称呼小弟杨三就成。”杨管事也是个通透人,他闻着空气中的饭菜香味,又见自家世子爷好像真识的这家人,便生了交好之意,“不瞒老哥哥,这回我家爷是陪着老夫人去德远寺上香回来,路过你们这儿,老夫人还在后头的马车上呢,老哥哥赶紧安排人给安排一二吧。”
姜洪闻言抬头往官道那边看去,就见一辆挂着琉璃灯的马车正在随扈的簇拥下晃晃悠悠的往这边来了。不管心里有怎样的疑惑,这一群人看着都不是他们所能得罪的,姜洪心里一下就有了计较,先向杨三拱手道谢,“多谢杨兄弟提醒,我这就着人安排下去。”说着让周开先把眼前这辆被人弃下的马车牵到一旁的竹棚下安置,又叫了连承信这样那样的吩咐了下去,然后又回身去安排那些车马安置问题。
令狐方天生不懂客气为何物,进门之后看到桌上搁着点心碟子,他把玉扇往后一扔,顺手就拿了一个边走边吃起来。
邓扬在他身后接住玉扇,却恨不得拿玉扇遮脸,自家主子这贪吃的毛病,实在是丢人啊。
一群布衣百姓之中突然走进一个锦衣华服的俊美公子哥儿,这活脱脱就跟一盏一千瓦的探照灯似的,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令狐方从小到大都是人们视线的焦点,早就不把那些人的注视看在眼里了,他跺步到厨房和大堂的隔扇前,往那门框上一靠,就边啃着点心边无比自然的冲叶湘打招呼,“叶姑娘,我给你道喜来了。”
叶湘回头就见金灿灿闪亮亮的令狐方靠在门边,嘴巴跟鼹鼠似的吃的鼓鼓的,不由轻笑出声,“令狐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是路过?”
令狐方笑眯眯的点头,“就是路过,看到你家大摆宴席,特地送上薄礼,来蹭一顿饭吃。”
“好说好说!”上次若没有令狐方他们一行人,她也没办法一下打开场面,虽说当时是钱货两清的,不过这份情,叶湘也是记在了心上的。况且令狐方那些人一看就不差银子,在叶湘眼里这些人等同于提款机,她热情点儿招待总不会错。吩咐两个丫头先看着火,叶湘就向令狐方迎了过去。
就在这时,姚三也跑了过来,一看令狐方靠在门边,又看看走过来的叶湘,他忙道:“小姐,这位公子……”
叶湘向他摆摆手,问令狐方,“你送的贺礼值多少银子?”
邓杨和姚三听的下巴都差点儿掉地上了,这样直白的问别人送了多少钱的贺礼,真的不会太过失礼吗?
偏令狐方不气也不恼,想也不想就笑眯眯的道:“照例的话是两盒茶叶,两匹绸缎,二十两文银的礼金。”
也就是说这样的礼是他们家常备了,以防紧急之用的万金油礼包,并不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叶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又问:“几个人用饭?”
令狐方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笑意,“就在下和祖母两人用饭。”
姚三在旁小声插嘴,“小姐,这位公子还带了不少随扈,随车的婆子和丫环。”
叶湘白了令狐方一眼,鄙夷的摇摇头,“碰上你这样小气的主子,你家下人真可怜。”
令狐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叶大小姐的一顿饭可不便宜,底下人皮糙肉厚的,俩窝窝头配点儿锅巴也就打发了,还不值得叶姑娘亲自下厨做饭。”
叶湘明白的点点头,对姚三道:“带令狐公子去西北最里面的位置坐着休息去。”又对令狐方道:“再加二十两,回头给你带个八样礼盒点心做回礼。”
令狐方眼睛也亮亮的,笑问:“回礼不是应当应份的吗?你这个也跟我要银子?”
叶湘认真的看他一眼,道:“也有不用钱的,你要吗?”
令狐方立即举手做投降状,轻笑道:“别别,二十两就二十两,我就要那个八样礼盒的点心。”说完见叶湘回头自顾自已忙活去了,就站直了身子对姚三淡淡的道:“带路吧。 ”
那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姚三惊了一下,他倏地低了头,小心翼翼道:“公子请这边走。”说着快走两步,伸手给两人引路,心头却是不争气的突突直跳。他是真的吓到了,令狐方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和威仪,这不是说他穿着打扮多么的贵气,而是一种从骨子里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