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不敢骗您。”
林火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吕雉的表情有些纳闷,但她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嘴,没有多问什么。
“你接着说。”
刘邦盯着林火的眼睛看了一会之后说道。
“陛下,贪污之事自古有之,从官员这个职位产生的时候,贪污的行为也就随之而来了。”
林火说的都是实话,从古至今,历朝历代,有哪个朝代真正做到了所有的官员都能两袖清风?
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只要有yù_wàng就不可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贪欲,有贪财的,有贪色的,有贪名的,有贪嘴的...
只要人有情感就会有喜好,有喜好就会有贪念,只有死人才不会有贪念。
“你是想让我网开一面?”
刘邦皱了皱眉头,他还以为林火是来说情的。
“不,陛下,这事非但不能网开一面,还得要重罚。”
林火摇摇头,让他说情,开什么玩笑?光是王凡派兵杀他这一件事就足够让他恨之入骨了。
“乱世用重典?”
这时吕雉在一旁插了句嘴。
“是这个理,但现在不是乱世,这么做只是为了震慑其他官员们,让他们不敢再这么明目张胆地去贪污了。”
林火点点头,但是又附带了一份解释,不管怎么说刘邦已经建立了西汉,当着人家的面说现在是乱世不太好,毕竟没有皇帝会喜欢听别人说自己治理的天下不太平。
“能彻底杜绝吗?”
刘邦思考了一下又问道。
“不可能,只要人的手里掌握着权力就不可能不贪,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您的权力是这个天下至高无上的,可是您也有贪的一面。”
林火感觉刘邦跟他说话的态度还算是正常,有些话也就不用刻意隐瞒了,只要是在尺度之内,他可以畅所欲言。
跟皇上聊天,聊的不就是个心跳吗?
听了这话后,刘邦再度陷入了沉默,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林火也不敢说话,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倒是吕雉比较放松,眼神时不时地在林火脸上瞟一眼,饶有兴致的样子。
“没错,朕身为一国之君,也贪,贪国土,贪子民,贪这天下太平。”
刘邦叹了口气,算是承认了林火的话。
对于这种说法林火是嗤之以鼻的,皇帝的境界肯定要比普通的官员高,对钱财珠宝这些东西已经提不起兴趣了,追求的是更高层次,比如想长生不老,比如像万世永驻,比如想千古流芳。
“陛下能为天下苍生着想,真是国之幸事。”
林火趁机又拍了个马屁。
“不要说这些虚无的东西,我想听听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刘邦摆摆手,但是仍旧难掩脸上的笑意,虽然每天都被百官群起而拍之,可马屁这东西永远都不会多余。
“臣这次去凉州,本以为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贪污案件,无非就是军官克扣了士兵的军饷,可实地一调查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林火点点头,开始转入正题。
既然黑甲兵领队和钱坤已经提前跟刘邦汇报过这次的经过,那就该考虑怎么说了,他们已经汇报过的肯定不能隐瞒,那他们不知道的又该说多少,该用什么态度说,这都是必须要小心的。
“臣在凉州发现当地官员对于贪污军饷之事已经到了胆大包天的地步,俗话说国之根本在于民众,可立国的根本是什么,就是军队了。任由这些蛀虫们喝士兵的血啃士兵的骨,长久下去肯定会给国家带来难以挽救的麻烦。”
林火调整好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了。
“根据凉州刺史陈勇所讲,整个凉州驻军八万,可根据臣的调查,也就只有五万人左右,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三万根本就不存在的士兵在领空饷,这些钱去哪了?最后还不是流进了这些贪官们的口袋里?”
林火说着就站了起来,抖着手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你别激动,慢慢说。”
刘邦抬手示意林火坐下。
“陛下,臣有些失礼了。”
林火点点头,赶紧坐下,可刚说了两句话又站了起来,继续恢复了那种气愤的状态。
“说凉州驻军每三个月会搞一次演练,可据臣所知,已经整整三年没有搞过演练了,很多士兵甚至都不知道演练是什么,每次演练都有数百人阵亡,又不是打仗,怎么会死这么多人?兵器、军需、口粮...这些人无所不用其极,想尽一切办法向朝廷要钱,然后绞尽脑汁把这些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陛下您是没看见,那些士兵们衣衫褴褛,拿着的兵器锈迹斑斑,半年才能吃上一次肉,而且还吃不饱,很多人半夜到野地里抓老鼠烤来吃充饥,那日子过的跟乞丐有什么区别?我看的心里真是难受啊,这些都是驻守一方,保国家百姓平安的人,他们就像那油坊里的油籽,被贪官们放在架子上榨干了最后一滴油。”
林火说着仰起头,手捂在脸上搓了搓,等手拿下来的时候,两个眼眶彻底红了。
“可恶。”
刘邦也被这情绪所感染,一把拍在桌子上,恨恨地说道。
“臣去大营里看过,军官们住的屋子里极尽奢华,弄得就像是宫殿一样,可那些士兵们睡的是什么?大板床,地下铺的就是稻草,被子里边根本就没有棉花,全都是塞的破布头子,营房连扇门都没有,刮风漏风,下雨漏雨,臣虽然自幼跟随师父在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