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廖长生打发女鬼,关上门后,农安良也跑下来了。
三人盯着地上的杀手,目光都闪烁起来。
杀手被盯得头皮发麻,要是换做其他人,他或许不会这么怕,无非是一死。
但是这种能驱使鬼物的人,肯定有很多手段是他想象不到的,他现在,有点怕了。
“李纯,你想怎么弄?”廖长生抓起烟筒吧唧吧唧抽了两口。
浓烟飘起,他浑浊的目光闪过残忍。
对付这种人,不能心怀仁慈,不然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深知这个道理。
“嘴巴硬得很,所以我才将他带回来。”
李纯拉了张凳子坐下。
“李哥,我茅山道有些逼供的手段,这事交给我吧。”农安良自告奋勇道。
李纯摆手,摸出金针冷冽道:“既然他不肯说,那就由着他,逼也没用。”
杀手明显怔住了,这是什么情况?有这么仁慈的目标?没理由啊,我都想杀你了,你却连话都不逼,也不打算严刑逼供?
农安良暗道李哥真是仁慈,急忙想开口,却见李纯摸出了阎罗针。
“画两张镇阳符来。”
李纯说完,看向廖长生道:“给白街老板打个电话,送点猫血来。”
“好。”廖长生明显知道李纯要干什么,走去柜台打电话了。
农安良嘴巴动了动,忍住没有发问,转身上楼去了。
等了一会,符箓画好,白街老板也送了一瓶子猫血来。
李纯抓着符箓和猫血瓶子蹲了下来,伸手捏住杀手的嘴巴。
“你,你要干什么!?”杀手眼眶欲裂,将他拧开瓶口,一时间心惊肉跳。
“没什么,接你的胎光魂一用。”
李纯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捏住他的鼻子,将瓶口塞入杀手的嘴巴,把猫血全灌了进去。
“老廖,李哥在干嘛?”农安良一脸不解道。
“这叫驱魂术。”
廖长生目不转睛盯着,轻声道:“所谓驱魂术,就是用极阴的东西,配合镇阳符,将人的主魂逼出来。”
“直接抽魂不就得了,用得着那么麻烦吗?”农安良更加迷惑了。
“驱魂术的重点在于一个驱字,驱使。只要将杀手的胎光魂逼出来,一张镇阳符滴上驱使人的血液,塞入他主魂的嘴里,杀手就会完全顺从,叫干什么干什么。”
廖长生冷笑连连,继续道:“这种杀手每一个都经历过腥风血雨,不仅心智坚韧,而且狡猾奸诈,哪怕被你俘虏了,想要让他们乖乖听话,几乎不可能,甚至会倒打一耙,反过来坑你一把。”
“那不是和傀儡术差不多?”农安良理解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等镇阳符入口,这个杀手就是李纯的傀儡了。”廖长生点头。
二人谈话间,只见李纯快速下手,几针下去,杀手额头青筋暴起,浑身紧绷,双目撑得极大,眼珠都布满了血丝,仿佛浑身被无数蚂蚁啃食一样,痛苦万分。
他极力长大嘴巴,可压根发不出任何声音。
“符裹阴阳,瞒天过海,镇阳镇魂镇乾坤,起!”
随着李纯一声轻喝,杀手身躯颤抖了一下,双眼直接翻白。
“黄泉眼。”
李纯开启黄泉眼,五指成爪,探向杀手的天灵盖。
“呼”的一声,阴风平地而起,只见杀手的胎光魂从天灵盖探了出来,满脸惊恐,见得李纯抓来,尖叫着要逃。
“你能逃到哪里去?”
李纯戏谑一笑,骤然捏住他的脖子。
“放开我!你手段残忍,强行剥夺别人的魂魄,小心遭天谴。”杀手无助挣扎起来,横眉冷对怒骂。
李纯讥笑道:“遭天谴也是看对象的,像你这种双手在沾满血液的人,杀你是替天行道,我还有功德呢。”
说完,李纯咬破手指,挥了一滴在另一张镇魂符上,然后捏开杀手胎光魂的嘴巴。
铁石心肠的杀手此时也不禁惊恐万状,甚至生出了求饶的念头。
什么抽筋拔骨,这些他都不怕,可是这种抓出魂魄的手段,超乎了他的想象,颠覆了他的认知。
对于自己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的手段,他害怕了,他胆怯了。
“我说,我都说,饶我一次,我都说。”
看着李纯将揉成一团,杀手再也扛不住了,声泪俱下求饶。
“不需要了。”
李纯摇了摇头,将沾了他鲜血的镇魂符塞入杀手口中,轻轻一拍,将镇阳符拍到他肚子里,然后松开了手掌。
“呕!”
杀手魂魄吞了镇阳符,恢复了自由,肝胆俱裂,一个趔趄趴在地上,伸手疯狂扣自己的嘴巴。
扣了一会,什么都扣不出来,那张灵符,就好像融入了自己的魂魄里一样,消失不见了。
杀手惶恐不已,抬头怒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愿意说,我愿意招,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次机会?”
“刚才要不是我机灵,早一枪被你爆头了,你给我机会了吗?”
李纯冷哼一声,双掌合一,掐出无极驱魂印,喃喃自语了几句,双目放光,骤然爆喝:“开!”
“啊!”
杀手惨嚎一声,魂体血光暴涨,眨眼间成了一个血人,狰狞恐怖。
他坚毅的眼眸,变得有点呆滞,身躯左摇右晃,像变成白痴一样,痴痴傻傻起来。
“回去。”李纯指向杀手的肉身,喝令道。
杀手没有任何迟疑,咻的一声,窜入他的身体。
胎光魂归体,杀手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