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迪驶入市区,开进葫芦鼎别墅区。
当初李纯和孙岩的儿子孙昭产生不愉快时,李纯就曾调查过孙岩,知道他们家住在这里。
车子缓缓在南流江支流边上,背靠支流的二十号别墅大门前,李纯拉开车门,按响了门铃。
过了好一会,小门开了,孙昭走了出来。
映入眼眶的是那辆极为引人注目的布加迪,孙昭先是一愣,紧接着有些艳羡。
这辆布加迪他知道,售价两千多万,而且还是限量的,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别看他老爹是孙岩,让他掏两千万给自己买辆车,怕话刚说出口就被打个半死了。
孙昭虽然开的也是豪车,但是和这辆布加迪一比,墓和烂泥般的区别。
垂涎欲滴多看布加迪几眼,孙昭这才抬头。
这一眼下,他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本能的倒退一步,脸上闪过惊恐之色。
李纯的面孔,化成灰他都认得!
当初自己就是被他弄进号子里面去的,里面的日子,孙昭现在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这煞星,什么时候回的南开,不是说他已经毕业离开了南开市到外面发展了吗?怎么回来,而且还来他家,他要干什么?
无数念头在脑海闪过,孙昭看着李纯,一脸忌惮,左脚已经退回小门内,警惕万分。
故人相见,或者说仇人相见,此时却没有分外眼红。
李纯看着孙昭,突然有些惆怅。
几个月前,孙昭还是那个倨傲,目中无人的少年,这才几个月,这个少年脸上,已经寻不到任何倨傲之色,眸子深处,隐藏着深深的疲惫。
甚至,有了胆怯。这可不是以前那个目中无人的少年,孙家到底经历了,竟然能让他性子大变,从桀骜不驯变得有些胆小怕事了。
“你”
气氛沉闷许久,孙昭咽了口口水,刚要发问,李纯笑道:“我找你父亲。”
孙昭脸色微微一变,咬牙道:“我爸爸在休息。”
“没事,我们等他。”李纯说着,带着老廖走过去。
孙昭眼里惊恐之色一闪而过,整个身子回到小门内,只留下脑袋在外面,低声道:“真的不方便,我爸在休息,你们,要不,过段时间再来?”
孙岩唱戏看戏,在道上已经渐渐散播出去了。众人都说他神经病了,就连他儿子孙昭,都认为自己老爹神经病了。
以前一手遮天的老大孙岩,如今却神经病了,作为他的儿子,孙昭也觉得无颜见人。
他不想让人看到老爹神经病的模样,更不想整个南开都知道,当年黑白通吃的老大孙岩得了神经病。
所以,这段时间,他孙家一直在掩饰,而孙昭,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加之整日见到老爹唱戏看戏,整得自己都神经兮兮了。
李纯眉头紧锁,前踏一步说道:“我和你爸,多少有点交情,今日回了南开,特地来拜访而已。”
当初和孙岩不打不相识,后来孙岩还帮过自己不少忙,也极力展露善意,李纯对他的印象不错。
无论是冲着那只鬼修来的,还是冲着孙岩这个‘朋友’来的,于情于理,李纯都不会坐视不管。
看孙昭的样子,那孙岩,情况不容乐观啊。
孙昭抵着门,脸色时而变幻,犹豫半晌,抬头,语气有些哀求的味道说道:“真的不方便,李纯,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别再看我孙家笑话了。”
道上都快把孙家说成一家子神经病了,孙昭一个小孩,脆弱的神经已经承受不起再被人笑话了。
廖长生顿时就怒了,一把伸手顶住小门,浑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鼻孔喷出气流,怒道:“小娃娃不懂事,快点让开,我们这是来探望朋友的,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老爷爷我”孙昭被说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廖长生哼了一声,伸手将他推开,直接迈步走进别墅,边走边骂:“鬼鬼祟祟的干嘛呢,不就是你老爹情况不太好嘛,用得着掩饰嘛,整个南开,现在谁不知道?”
孙昭一听这话,眼眶顿时就红了,低着头嗫嚅着,眼泪无声落下。
短短几个月,他从曾经的公子哥变成如今神经病的儿子,这个落差很大。
甚至在学校,也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一下子就成了孤立和攻击的对象。
以前追捧他的那些猪朋狗友,也远离了他,孙家的生意啊地盘啊,也不断被人蚕食。
他还小,没有孙岩的手段和威严,更没有接管孙岩生意的能力,只能干着急。
现在和他同龄的那些人,都骂他是神经病的儿子,廖长生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让他心如刀割,很难受,难受得控制不住眼泪。
李纯也跟着进了别墅,看着还在叫骂的老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低声安慰道:“你爸爸毕竟和我们有交情,大家都是朋友,我们又不会取笑你,只不过是来探访探访而已。”
孙昭揉了揉鼻子,点了点头,然后迈步在前面带路。
“当当当当当”
三人越过前院,隔着老远,别墅大厅里,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
李纯和老廖对视一眼,人都皆露出苦笑。
怪不得孙昭说不方便,感情这个孙岩,或者那只鬼修,正在唱戏啊。
二人迈步,唱戏女音传来。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苦困颠连。
然后合唱声传来唱诵:“大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