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李纯的话让在场几个兄弟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他们才回过神来。
奎猛先生扭捏了一下,紧接着咽口唾液问道:“真要挖啊?”
李纯还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郑重道:“挖吧,我也想确定一下我师傅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众人见他我意已决,都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事是形势所逼,再说了,无极老鬼‘死’得太蹊跷,按道理来说,凭他的道行,阳寿不可能这么快耗尽,可他就是死了,这由不得人不怀疑。
李纯挖坟,无论是就目前来说的事还是就探究自己师傅是否死亡,于情于理,都得干。
罗森叹了口气,目光肃然说道:“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挖师傅的坟,那属于罪大恶极,天理难容,人神共愤。你走的是正道而非邪魔外道,一旦你师傅是真死,你会面临严重的后果。”
李纯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老廖。
老廖微微点头,表示罗森没有乱说。
“有可能遭天谴。”奎猛在一旁补刀。
这话把李纯惊得不轻。
挖个坟后果这么严重?我靠,天谴这东西,如果不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孽事,一般不会下来。
可这徒弟挖师傅的坟,竟然达到了遭天谴的程度,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为什么挖别人的坟没这事?”农安良这个好奇宝宝忍不住发问了。
这话也勾起了李纯的好奇,忍不住抬头看向罗森。
罗森摊了摊手,平淡道:“这话问得有点白痴啊,就跟你去挖别人祖坟和你自己挖自己祖坟一样,性质能一样的吗?”
农安良急忙摇头。
罗森说得很轻巧,可道理却狠明显,挖别人祖坟,顶多心里有点负罪感,就算冥冥之中有大罪孽,撑死也就折寿。
可挖自己祖坟就不一样了,这真是人神共愤的罪孽啊,为天地不容,不死何为?
“那,我这个,真这么严重啊?”李纯小心翼翼问道。
万一老道真是挂了,那自己挖了他的坟,一个天谴下来,只怕自己死无葬生之地啊。
死他不怕,他怕的是,惊扰了老道,连一个已经死了入棺的人都去打扰,这负罪感,想想都不是滋味啊。
“你这个应该不算严重,毕竟你是事出有因,而且并非故意为之,再者,你要确定你师傅真死假死,我想,不严重吧。”罗森说话间也有点没底气。
李纯白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奎猛接过话茬道:“挖不挖全看你,你是他唯一的弟子,如果不想挖,大家伙也不勉强你,再想想其他办法。”
众人默不作声了。
想想其他办法,说得容易,没有庞大的靠山,拿什么和司马家叫板?
阴阳界里的明争暗斗,可不想市井那些口水战,一个不小心是要死人的,而且还是那种灰飞烟灭的死,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李纯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自己真不想挖,没有任何靠山的情况下让他们跟自己去冒险,他自己都不愿意。
可没有靠山,连和司马家叫板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那个大闹司马家的大妖,他压根没想过和它合作。
人家有这么强横的道行,凭什么跟你合作?你有什么值得别人利用的东西么?
这就跟几只蝼蚁,去找一条神龙谈合作一样,滑稽可笑。
“挖吧。”长叹一声,李纯转身看向天际,平静道:“我一直觉得,他没有死,他在躲避什么,在谋划什么,我相信我的直觉。”
众人对视一眼,罗森叹道:“那就挖吧。”
作为唯一弟子的李纯都没意见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反正挖的又不是自己师傅的坟。
时间一点点流逝,当收拾好整个济世堂的时候,太阳已快下山。
李纯关了门,带着家伙和几个兄弟驱车往郊外赶去。
当初老道撒手前,曾指定让自己将他埋在郊外某处地方,李纯也遵循了他的遗愿,为他守孝三天后,将他葬在了那个地方。
赶到郊外的时候,已经夜里八点过了,众人将车停在路边,带上家伙,跟着李纯开始徒步前进。
绕过荒无人烟的山路,奎猛抹了把汗,喘着粗气道:“还有多久啊,都爬好几座山了。”
李纯也无奈啊,那地点是当初老道指定的,他不敢违背师傅的遗愿,当初为了葬他,自己一个人拖着棺材,翻山越岭的,可比现在累多了。
最主要的,那时候他还没有法力,他一个人拖着棺材,一步步挪动,耗了天大的功夫才抵达目的地。
“就快了,就在前面了。”
拨开面前堪比人高的杂草,李纯吐了口气,顺手操起铁铲将杂草往下压了压。
众人闷头又走了好一会,毛江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一把拉住李纯,皱眉道:“你不觉得,我们好像走错路了?”
“嗯?”
众人都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他。
明亮的月色下,只见毛江双目炯炯,甚至散发着些许冷意,他指了指李纯右侧塌下去的杂草,眯眼道:“我记得,这杂草好像是你用铁铲压的。”
李纯顺势看去,浑身毛骨悚然了一下,惊讶道:“确实是我压的,我们又走回来了?”
“不是我们又走回来了,而是我们撞上了鬼打墙。”
罗森往前跨了几步,忍不住苦笑道:“真是丢脸啊,三个真人,两个居士,一个一品道长,大半夜的走夜路,竟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