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李纯立刻从厨房提刀出来。
李秋颜在一旁给他打下手,小丫头也不怕这种血腥的场面,因为以前李三每次狩猎到猎物,她都会在一旁帮忙,早就见怪不怪了。
“哥哥,你真厉害,李达是咱们村最厉害的猎户,不仅狩猎厉害,打架也厉害,没想到你两巴掌就把他打趴下了。”
李纯抬头傻笑了一下。
就李达那三脚猫功夫,他也就能在这些小山村耍耍狠,欺负欺负老弱病残,换做另外大点的村子只怕怂得跟龟孙一样。
自己虽然没了道行,可身强力壮,无极道八代的搏杀经验都在脑海里,别说他一个人,就算他召集了一村的强壮,自己一根木棍都可以横扫。
中午时分,野猪切割得差不多了。
李纯累得满头大汗,蹲在水槽边休息。
厨房里李秋颜在香味里忙碌着,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美好。
如果没有走上这条路,自己现在应该是个医生,有一个温柔娴淑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惜啊,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走上了修道者这条路,李纯就没想过回头,而且诸多的恩怨也不支持他回头。
像自己的师傅无极老鬼,谁敢说他不想回头?
他经历了多少辛酸苦辣,活得有多累,谁敢说他不想回头,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可是他能吗?
杀师之仇,各种恩怨各种仇人,这些压得他不得不一头向前撞,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敢停下脚步,更别说回头了。
自己现在的情况,和他有什么两样。
司马家、老廖他们、还有为母亲续命的七星灯,甚至是拓跋流云,这些还没有完成的事都成了压力,迫使自己不得不前进。
抚摸了一下自己脸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李纯陷入了沉思。
这几天他一直在思索,自己到底是怎么逃脱司马家四个老鬼的手掌的,又是怎么来到这里,而且,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又是因为什么才得以死而复生的。
这些疑惑缠绕在他的脑海,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哥哥,别摸伤疤了,以后会好的,喝汤吧。”
李秋颜端着瓷碗走了过来,把骨头汤递给他,然后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李纯脸上的伤疤,宽慰道:“爹爹常说没有伤疤的男人不算是男子汉,所以啊,你不要嫌弃自己,这些伤疤,能让他更显得有男子气概。”
李纯被她安慰得有点小感动。
这些伤疤他根本不在意,只要能吸纳灵气,有了法力之后,用不了几天他就能让伤疤全部褪去,连痕迹都不留。
喝了一碗肉汤,整个人暖洋洋的。
休息了一会,虚弱感褪去不少,如果这几天都有肉吃有汤喝,自己现在怕是差不多能完全恢复了。
正要起身把碗拿回厨房,李纯目光突然冰冷,看向院子外。
只见李达一脸愤恨,身后跟着七八个精壮的汉子,每一个手里都拿着木棍,气势冲冲跑了进来。
“哑巴!”
几人鱼贯而入,李达拿的还是与众不同的铁棍。
他盯着李纯,就跟昨晚被李纯逼疯的野猪王的眼神一眼,疯狂又愤怒。
李纯站了起来,转头推了推手掌,示意李秋颜不要出来。
“给我打!”
李达怒视了一会,也没多废话,率先冲了过来,挥舞着铁棍抬手便打。
李纯不怒反笑,手里的碗朝着他门面猛然砸去,然后一个跳跃捡起地上的菜刀,一刀劈了过去。
被砸了门面的李达大吃一惊,急忙横起铁棍挡刀。
叮的一声火花溅起,得亏他拿的是铁棍,如果是木棍,非得被李纯一刀连人带棍劈死不可。
那些来助拳的汉子万万没想到这个哑巴奴隶这么凶残。
他们都是附近村的猎户,平常时在镇上相遇了偶尔会喝上几杯,今天李达找到他们,说自己被奴隶欺负了。
在这里,奴隶猪狗不如,自己的狗肉朋友被奴隶欺负了,这还了得,几人二话不说,操起家伙就跟着来了。
可眼前这个奴隶不像那些胆小如鼠的奴隶,好家伙,这人真敢拿刀砍人的。
李达也被李纯的凶狠吓得差点丧魂,脸上的嚣张也凝固住了,急忙退回了人群中。
“李达,这是什么奴隶,怎的这么凶残?”
“是啊,你刚才如果拿的不是铁棍,你脑袋就不保了。”
几个猎人和李达交情也说不上很深厚,看到这一幕,都不由胆怯了。
奴隶的命不值钱,可自己的命值钱啊,如果被这个奴隶给干死了,到时候官府就算抓了他抵命,可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也是亏啊。
李纯提着菜刀虎视眈眈,那眼神,就跟看畜生一样,盯得李达浑身冰冷。
“啊!”
叫了一声,李纯菜刀指向院子外,似乎在威胁他们立刻滚出去。
李达惊怒不已,人都带来了,这个场子要是找不回来,那颜面尽失啊。
可这个该死的哑巴这么凶残,万一真发起疯了,把自己砍死了怎么办?
早知道,咱们就不该拿棍,应该提刀啊。
扫了眼逐渐围拢过来的村民,李达骑虎难下,刚要抬头放几句狠话,却发现李纯举起明晃晃还沾染着猪血的菜刀冲了过来,当即吓得尖叫一声,什么脸皮都顾不得,转身就跑。
他带来的几个精壮汉子跑得比他还快,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院子,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村路的拐角中。
“欺软怕硬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