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在许愿的诉说中流逝,很快,夕阳出现,将剑鞘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愿看着插在地上的剑柄,说道:“父亲,你能够离开这个地方了吗?”
许欢愉笑道:“现在,当然可以。”
经过了千年的休整,他的元神虽然依旧残破,但却不像当初那般奄奄一息,所以也能够离开这个地方了。
说完,他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走吧,我带你回家。”
剑鞘开始震颤发光,浓烈的剑意弥漫开来,天地间仿佛抹过了道洁白的痕迹,留下了激荡的影子,仿佛两道空间相互堆叠,产生了混沌,所过之处皆被消弭无形。
见到许愿惊讶的样子,许欢愉笑道:“别看你爹我现在这副模样,当年我可是很强的。”
轰!
冲天而起的气势迸发,许欢愉那虚幻的身影仿佛凝结成了实质,在夕阳下闪耀着光辉。
随后,他缓缓脱离了脚下的剑鞘,终于完整地站在了土地之上,虽然依旧是以残破元神的姿态,但已经比受困在剑鞘中要好上太多了。
感受道嗡鸣剑意的范天霸和影煞,此时也从远处赶了过来,看着脱离剑鞘的许欢愉,范天霸笑道:“你终于走出这一步了,接下来呢?”
“还没想好,不过我这样子,也干不了什么了吧。”
范天霸说道:“那可不一定,你可是剑仙啊。”
许欢愉连连摆手,似乎是提醒别在自己女儿面前提其这个称号。
范天霸点点头,对着许愿说道:“对了,你爹当年自称剑仙,可厉害了。”
许欢愉满头黑线,恨不得将范天霸一拳打进土里。
不过许愿倒是出乎意料地很感兴趣,说道:“真的吗?”
因为她自幼便努力修炼,所以对修为这方面兴趣浓厚,此时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号,自然是仍不住地好奇。
“当然是真的。”
左祈星从远方赶来,笑眯眯地说道。
见到左祈星到来,许欢愉问道:“事情都解决了吗?”
左祈星摆摆手,说道:“等他们自己再商量下吧,我现在有些头疼。”
虽然现在所有势力组成了联合,但它们之间有些存在着一些矛盾。于是在调度的时候,总是会发生争吵。
什么不愿意和某某宗门合作啊,什么不准某某宗门用自家的资源啊,总之是吵了个天翻地覆。让左祈星都是头疼无比,最后他干脆让那些人罗列出自己的条件,最后在进行统一的安排。
虽然这些要求看似无理,但左祈星还是全力去满足他们的意愿。毕竟要是在战争的时候,身边呆着的是自家的世仇,那么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矛盾。
这样一来,他的工作量又多了不少,这几天说的话,已经是比以往好几年都说的要多了。所以现在干脆就趁着那些人罗列条件的时候,找个借口出来走走。
看着父女团圆的许欢愉和许愿,他也是心中愉悦了不少,烦恼都减轻了不少。
许欢愉是很尊敬左祈星的,如果不是左祈星的话,凭借赤旗其他人的话,根本就无法抵御暗族的入侵。而且现在,左祈星还笼络了整片大陆的力量,来再度阻止暗族的入侵。他虽然实力不菲,但自问也做不到这种凝聚人心的事情。
许愿有些崇拜地看着自己父亲,她作为天行院仅次于武炎烈的人,自然对那些强者感到无比的羡慕。而现在自己的父亲就是那样的强者,怎么能让她不兴奋呢?
左祈星看着许愿高兴的模样,说道:“那就让你看看,你父亲当年的模样吧。”
说完,眼睛里的星辰光辉闪耀,浑身被神秘幽深的气息笼罩。周围的景色开始缓缓扭曲,变得混沌一片,如同无尽的宇宙深处。
很快,他们的耳边有声音出现,是无穷无尽的野兽嘶吼,声音低沉,冰冷,带着无尽嗜血的杀意,如同海浪般,遮蔽了天幕。
范天霸和影煞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当初剑仙的实力他们都是知晓,自然也就好奇他所在的战场,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快,画面开始清晰,看着铺天盖地的黑色一片,已经密密麻麻的猩红双眼,许愿惊讶出声。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南域战争的模样,虽然听起前两天听起范天霸说过,但是却完全没有意料到会是现在这般恐怖的景象。
而无尽兽潮的尽头,傲然屹立着三道身影。
为首的,便是蒙着眼睛的许欢愉,其余两人则是天地境实力的修士,想必是来应付兽潮的。
兽潮的脚步轰如雷鸣,响彻了整片天际,无尽的黑色涌来,吞噬了沿途的一切,沉重的压迫感宛若山峰,压在心头。
两名天地境的修士显然都有些惊惧,止不住地大口呼吸着,心神开始微微地颤动。也不怪这两人,这番景象,很少有人不会害怕,更别提等会儿还要去阻止兽潮,更是加剧了心中沉甸甸的压力。
不过许欢愉倒是丝毫没有情绪的波动,仍旧是那副淡然和善的表情。
他缓缓拔出自己的长剑,剑身倒映出自己被布遮盖住的双眼。那抹摄人心魄的雪白,在阴沉的四周显得尤为显眼。
随后,一剑,似乎只惊起了微微的风声,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动。
但是随后的一幕,让许愿震惊万分。
时空静止,所有的动作都仿佛凝滞在了瞬间。高高扬起的尘土不再飞舞,异兽们冲锋的脚步停止下来。天地似乎定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