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丘只觉得一阵恍惚,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无比模糊,就像是雾里看花,朦胧飘渺,随着眩晕的感觉弥漫,眼前的宇宙开始消散,破碎,温暖的橙色光芒模糊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眼睛再度清晰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房间,而眼前正是一盏小小的油灯,散发着温暖的橙色光芒。
恍惚间,似乎一切都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但是桌上那卷光芒暗淡的玉简却提醒着陈丘,刚才发生的都是真的。
陈丘翻看起桌上的玉简,但无论他怎么样翻来覆去地折腾,玉简依旧是那副暗淡的模样,而且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的字迹。
再反复翻看玉简无果后,陈丘开始回忆起在无边宇宙中那碎裂银河的一刀。当无尽的宇宙从中出现道深渊,当无数星辰陨落,星球粉碎的时候,陈丘只觉得自己似乎从中触碰到了道的尽头。
刀的意境,模糊地呈现在眼前,想要抓住,却又如同云烟,只能看着它飘散远去。
陈丘自然不是那般轻易放弃的人,于是当即走出门外,看着漫天的星空,祭出流光星陨刀,开始一遍遍的挥舞。
他回忆着那人挥刀的时候细节动作,回忆着那纵横洋溢的滚滚刀意,随着自己的感觉开始一次又一次地挥舞手中的长刀。
月落日起,夜晚很快逝去。
斗转星移,夜晚又悄然到来。
陈丘就这样挥舞着刀,任时间流动,手中动作也没有丝毫停止。三天过去,他已经挥出了千万次,从一开始的平淡无奇,只有蛮力与锋锐,到后来意味初现,有些意境包裹其中,似乎已经能够触碰到那一刀的边缘了。
只可惜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了,今日已经是启程前往南域的日子。陈丘有些可惜地将赤红长刀收起,往天行院中心走去
此时天行院中心的宽阔广场上,正密密麻麻站着许多意气风发的青年,他们眼中燃烧着战意,浑身洋溢着慷慨激昂,个个都是斗志高昂,精神饱满。气氛也在这样的烘托中,变得激情澎湃。
陈丘在这里也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虽然以前在擂台上争个你死我活,但现在见到,也是笑着打着招呼。
他很快便见头发火红的武炎烈,因为那小子的头发实在是太显眼了,想不看见都不行。
见到陈丘到来,他高声打着招呼,说到:“你来啦!”
陈丘问道:“你不是什么焚天宫的人吗?怎么来参加天行院的战场。”
天行院有很多宗门家族的人,为了能够让这些人得到更好的修炼资源,所以一般他们背后的势力都会让他们尽量去天行院修行。现在南域战争开启,不少的学员都纷纷回到自家宗门,去往了另外的战场。
武炎烈摆摆手,叹息道:“别提了,要是跟着家里,估计现在还在后面炼丹呢。”
他对陈丘大吐苦水,原来是因为焚天宫的功法很与火有关,十分适合作为炼丹时的丹火。而现在丹药作为必要的战略物资,更是供不应求。
于是焚天宫大多都去了丹城帮助炼丹师,来加速丹药的炼制。这对于满腔热血都要膨胀出的武炎烈来说,自然是难以忍受的,于是干脆留在了天行院里,直接去往南域战场。
陈丘倒也不意外,这太像是武炎烈能够做出的事情了。他们寒暄两句后,陈丘发现了迟迟赶来的许愿,于是当即撂下武炎烈,奔向了许愿。
他们两个自从北洲玄冰殿分离过后,直到现在才相聚在一起。两人都是经历了许多,此时相见,满眼抑制不住的欢喜。
陈丘看了看那个依旧英姿飒爽的女孩,笑道:“你还是这个样子啊。”
利落干练的短发,挺拔的身姿,以及从眼梢和眉宇间露出的淡淡英气,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过。
许愿同样笑着,眼睛弯了月牙,抑制不住满心欢喜,说道:“你也是。”
两人还来不及寒暄两句,便有人高呼道:“诸位,准备出发!”
庞大的跃空艇已经漂浮在了半空,沉重的吱呀声如同号角,召唤着满腔热血的众人,阴影遮盖了大半个广场,足见其规模巨大。
这已经是顶尖的越空艇了,无论从大小,还是速度来说,都是十分优秀。
因为化丹,本我境的修士虽然能够御空而行,但路途实在太过遥远,而御空的消耗实在太大,所以跃空艇是最为方便的交通工具
广场上等待的众人早就迫不及待了,立马施展身法,落在了甲板之上。
陈丘同着许愿,同样随着众人登上了越空艇。甲板上密密麻麻占满了人,每个人皆是满腔热血,没有丝毫的退缩胆怯。
船长这些天来也运输了不少的人前往南域,如己见到这些还没有长大的青年,也是不禁肃然起敬。
跃空艇缓缓飞向高空,没入云层,朝着南域缓缓飞去。
看着身边绵密的白云,以及脸上拂过的风,陈丘遥望向模糊的远方,心中也不由得掀起万丈波澜。
战争的场面虽然让他热血澎拜,但见证过具体情况的他,深知这次战争的惨烈,也明白将会有无数的人将会死去,也许会失败,也许会失去很多。总之,这并不是一场值得期待的未来。
看着沉思着的陈丘,许愿问道:“怎么了?”
陈丘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
许愿其实也明白他的担心,因为就算是他父亲许欢愉这样的强者,也在之前的战争中受了如此重伤,更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