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浑身带着邪祟之气的郡主,我看今后谁还敢围在她身旁。”
她挥手,看着池中竞相争食的鲤鱼,嘴角的得色掩饰不住。
锦春脸上也带着快意,“奴婢很早之前就觉得不平,凭什么像她那样的人天生得到最好的,就算是对小姐您做出那等过分的事情,还等受尽万千宠爱。”
锦春兀自抱怨着,丝毫没看到薛妙刹那间变差的脸色。
“不过,那个老和尚不是搞砸了吗?这个流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啊。”
薛妙把鱼食放在一旁,“自然是纪府里有人看不惯纪令月,故意散发消息推波助澜。”
锦春想了想,“会不会是纪五小姐?她从以前就看不惯纪三小姐。”
薛妙道,“虽不知是谁,总归是帮了我一把。”
她当初只是听到纪府传出要寻个高僧祈福驱邪时,心中油然而生一个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中的计划缺少一个重要的关键人物,而恰好,她知道一个合适的人选。
在上一世,有一名自称云游四方的和尚以预示天机之大能轰动了盛京城,被不少百姓奉为圣僧。
只是那人最后还是被看破了谎言,最终被群情激愤的百姓活活架在柱子上烧死。
而这个所为圣僧高僧的背景也被一五一十的扒出来了。
那时候她还在纪府唯唯诺诺的看纪家人眼色和纪令月欺压下战战兢兢的活着,这种消息对她来说也不重要。
但薛妙却庆幸,自己记得几点消息,可以好好利用那个人在纪府里做文章。
只是不知那个人现在在哪儿,而且留给她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薛妙顿时想到了她与陆淮琛的交易,随后她以东临国的一点消息,来交换陆淮琛替她在一天之内找那名和尚。
没想到真的被他找到,还顺利的进入纪府中。本以为事态朝最坏的发现发展,却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理想中的进行着。
薛妙觉得,老天比起对待纪令月,当真厚爱她。
她笑,笑意掺杂着零星恨意。
“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纪令月,我们来日方长。”
就在这时,一名婢女停在亭外道,“薛小姐,宁王殿下来了。”
薛妙闻言,立马收回脸上所有的神情。
只是一瞬,那似欢喜似惆怅,即便是眼神也蕴含着无限复杂寓意的神态落在她脸上。
不过一会儿,男子的声音便响起,语气带着几分不赞许,“大病初愈,怎么出来吹风了?”
陆淮安走了进来,看到薛妙竟然坐在池畔吹着风,便要让她回屋歇息。
薛妙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的惊讶,她连忙起身行礼,“没想到王爷日理万机,居然能抽出空来看我,小女感激不尽。”
陆淮安蹙眉,“你我之间无须如此客套。”
说着,他仔细打量着薛妙,发现她眉宇间似拢着一道化不开的忧愁。
“你怎么了,可有烦心事?”
薛妙紧抿着唇,微微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丧气,“因为我的缘故,平白无故让王爷惹了百姓的非议,我当真是过意不去。”
“而且您还不计前嫌,特意安排了一座宅邸供我居住。”
“我当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了。”
见薛妙是真心实意在担忧,陆淮安笑了笑,抬手揽着她肩膀往后院走去。
“你啊就是心地太善良,这些事情对本王来说都是举手之劳而已,压根没怎么费心思。”
“至于那些非议……”
陆淮安忽然一声冷笑,“有谁敢跑到本王面前嚼舌根,看我不拔了他们的舌头!”
薛妙垂眸,掩饰住眼底那一抹暗色。
她点头,“看来是我多虑了。”
陆淮安侧首看着她,“你别胡思乱想,再说了,给本王添乱子的,分明是那个纪令月!”
“你可知现在外头对纪令月流传着什么?说她是邪祟附身,不祥之人。”
陆淮安嗤笑,“恶有恶报,她如今有这下场简直活该。”
说着,他挥了挥手,“罢了,不说她了,倒胃口。”
“你在这里住的可舒服?”
薛妙点头,模样看起来十分乖巧。
“拖王爷的福,能让薛妙免受纪家人的惊扰得以栖息之地居住。”
陆淮安摩挲着下巴,看着薛妙强颜欢笑的模样,眉头却是一皱。
“可本王怎么瞧着,你都不是欢喜的模样啊?”
薛妙微微一怔。
锦春这时候插了嘴,“王爷有所不知,我家小姐自从那天晚上被纪三小姐那一通胡乱栽赃吓得心神不宁,再加上不小心落水,几乎每个晚上都睡不好觉……”
“她成日觉得自己给王爷您添了负担,日日郁郁寡欢,整个人精神都好不了多少。”
“锦春!”薛妙连忙厉声呵斥,她抬头看着陆淮安微微行了一礼。
“王爷恕罪,我家丫头心直口快,素日被我惯得有些不知尊卑,我回去必然会好好教训她。”
宁王不赞同道,“教训什么,你这丫头是真心实意为你着想。”
薛妙看起来有些无奈。
宁王看着她,似是想起来什么,突然道。
“你若是心情不虞,不如随着本王出京城去别地游玩如何?”
薛妙一愣,疑惑的看向他。
“去哪儿?”
宁王朝她勾了勾鼻梁,微微一笑。
“淮南宁城。”
“宁城?”薛妙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说着她道,“王爷的封地?”
宁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