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安看了她一眼,眼眸微眯,出声道,“你是纪家五小姐?莫非你看到了什么?”
“此事滋事重大,还请纪五小姐莫要隐瞒。”
纪令霓好似有些犹豫,她看了纪令月一眼后飞快收回目光。
“其实也没什么,中途三姐姐确实说要去一趟恭房……只是时间有些久了,我当时有些奇怪罢了。”
话落,刘氏朝着宁王的方向一跪,她又怒又哀,声音凄厉,“王爷,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请您为我无辜死去的女儿还回一个公道啊!”
陆淮安有些犹豫,他看了一眼张无庸,“这……她好歹是正一品郡主……”
张无庸神情淡然,“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即便是郡主,犯了命案,也一并交由京兆府尹处理。”
陆淮安眉目一舒,他豁然挥袖,“既然如此,来人啊,将清河郡主请到京兆府尹,把此事交代个明白。”
这番话,无疑将纪令月的证明就地坐实了。
“且慢。”纪令月淡淡一声响起,声音不高不低。
她看着陆淮安,冷然道,“这里难不成是宁王殿下您的一言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纪令月,人证物证俱在,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陆淮安脸色一黑。
“你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居然半点不思悔过,真是最毒妇人心!”
妇人?纪令月暗暗翻了个白眼,老娘分明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傅明烨蹙眉,“宁王殿下慎言,就算是公堂对峙也要双方开口,你不停郡主一言一语就胡乱定了罪,太过偏颇,有失公允。”
“就是。”纪令月立马接上话,她朝薛妙的方向一瞥,嘲笑道,“宁王殿下,您可不能因为我与薛妙不合,为她报仇就处处针对我啊。”
她故意说得阴阳怪气,将众人一部分视线转移开来。
“坏话都被你们说完了,总该让我出声了吧?”
纪令月瞥了瞥嘴,她这般坦然若素,倒真看不出杀过人的模样。
她率先指着如香,看向刘氏,“她算人证?”
刘氏死死盯着她,“如香亲眼所见,怎能不算!”
“好。”纪令月点头,她走向定襄王妃,“安姨,您能将先前的话再复述一遍吗。”
定襄王妃的视线在刘氏与宁王身上飘过,她道,“自然可以。”
“本王妃先前说了,要使一个人在瞬间昏迷不醒,需要不少mí_yào。”
“而这份mí_yào,足以让人昏数个时辰才能够醒来,醒来之后脑子必然昏沉,这丫鬟眼神清明,说话有条理,根本不像中过mí_yào的模样。”
如香磕磕巴巴的辩解,“但说不定那人只是玉藕拿用了药力较强的mí_yào,只是剂量较小罢了……”
不等定襄王妃一声冷笑,傅明烨出声。
“这种麻药就算在黑市流动,一两便是千两白银,你觉得那个人会不惜耗费巨额银两,只为了迷晕你这么个小小婢女?”
说着,他眸光骤然凌厉,“你分明就是在说谎!”
傅明烨是战场杀伐走过来的,他素日瞧着清风朗月,一旦肃了神情,整个人的气势便不同了起来。
饶是张无庸也不由抬头朝他望了一眼。
如香不过内院的低等丫鬟,哪儿遭得住这种架势,当即双腿发软,若非侍卫架着她胳膊,整个人早就栽倒在地。
纪令月瞧着,突然道,“其实我只要问一句话,便能证明这丫鬟谎话连篇。”
她浅浅一笑,笑意森然。
“既然她与刘盈盈一同撞破私情,那为何死的只是刘家小姐,却放过你这么个丫鬟呢?”
如香脸色煞白如纸。
事到如今,她已经面如死灰,喋喋诺诺道,“不是的……不是奴婢……”她又哭又笑,神情陡然疯癫。
竟是承受不住压力,已经疯了。
纪令月蹙眉,她下意识抬头望着天。
接下来只要如香招供,就算旁人说的理直气壮,这件事也能破开一个口露出线索。
可人居然在关键时刻就疯了?
反正纪令月是不信的,那么,只有一种原因。
“老天啊老天,你究竟打算陪薛妙做什么?”她喃喃着。
“接着,就是这位……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劳什子公子。”
纪令月收回了心绪,继续打眼前的仗。
“既然你说我与你两厢情愿,那么你对我的事情是了如指掌咯?”
郭峰闻言,连连点头,他看着纪令月,神情恳切,“郡主,看在你我心意相通的份上,求您救我!”
“既然如此,本郡主问你,你如实回答。”
“我本命属兔,喜好带兰草香囊,最擅长苏绣,最喜些簪花小楷,这些基本的东西,你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吧?”
郭峰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事到如今也只是硬着头皮点头,“没错。”
众人奇怪的看着纪令月,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番话说的……好像在迫不及待逼着他承认一样。
薛妙笑了笑,笑意当真是发自肺腑。
“那本郡主与你的定情信物又是什么?”
郭峰眼睛一亮,他迫不及待,“就是您给我的玉牌!”
“只是……我在躲藏途中丢失了……”
刘氏声音尖锐,“那是因为被我女儿捡到了!你们这对奸夫**!”
“呵呵……”
一声轻笑响起,刘氏不可思议的望向声音来源,颤着手指着纪令月道。
“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