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令月回屋之后,连忙把绿翘喊了过来。
她问道,“你可知道铭王?”‘啪’的一声,绿翘手中的绣绷子落在地上,神情震惊。
她声调微微拔高,连忙道,“小姐,您怎么提起铭王了……难不成他回京了?”
绿翘的反应让纪令月愈发确定那个铭王有问题。
纪令月试探道,“我对铭王的事情不太记得……你跟我讲讲。”
原以为这个蹩脚的理由站不住脚,纪令月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怎么糊弄过去,就看到绿翘的眼眶蓄起泪水,抽抽搭搭的抹泪。
纪令月:“???”
她满脸写着问号。难道是自己的谎言太拙劣,绿翘都被她蠢哭了?
没等她想个明白,只听得绿翘道,“奴婢愚钝,原来当初的事情对小姐的打击如此之大,奴婢竟没有察觉到……”
纪令月嘴角一抽,她没想到绿翘居然还有如此戏精的一面。
“行了行了,赶紧说事儿。”
纪令月打断她,绿翘一秒收回了泪水,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疑惑道,“小姐不是在同奴婢开玩笑吗?”
纪令月忍了忍,她伸手抢过绿翘的绣绷子,龇牙咧嘴的威胁她,“我这是在考验你有没有对我的事情上心,你再磨磨唧唧我就撕了它。”
绿翘立马坐直了身子,倒豆子般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纪令月这才知道,在她未穿书之前,原主居然与铭王并肩勇夺过‘京城两大恶’的称号。
了解了背景,纪令月蹙眉,“铭王后来又做了什么事,以至于祖母如此厌恶?”
纪老夫人与人为善,更别提对方是大渝的王爷。
绿翘觉得纪令月语气有些奇怪,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似的。
不过她也没想这么多,只是道,“其实也没什么,小姐您出落的沉鱼落雁,惹得铭王觊觎。”
“铭王喜好美色,在京中名声极差,许多官家小姐见着他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绿翘说着,神情有些愤愤,“小姐可还记得那年踏青?那铭王不知怎么打听到您的行踪,居然偷偷的跟了过来。”
“您当时的马儿受惊失蹄,眼看就要栽下,是铭王救了您。”
纪令月听到这,心里已经了然,“那受惊的马是他动的手脚吧。”
绿翘点头,“老爷觉得奇怪,便派人去查,最终马是被铭王动了手脚,他这么做就是故意玩那些英雄救美的戏码。”
纪令月抵着下巴,神情若有所思,“若是因为这个,祖母也不至于如此疾言厉色。”
“毕竟时间都过了这么久,难道说祖母实际上是个记仇的人?”
“还是……这件事其实另有隐情?”
不管如何,看铭王今日的态度,显然打算继续纠缠她。
纪令月想着,还是避一避此人为好。
毕竟是原文中未曾出现的角色,纪令月对此抱以一万个小心谨慎的态度对待。
谁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是她新的破灭大旗,万一这货色同薛妙是一路的,她岂不是要一心三用?
薛妙、宁王、铭王。温如意……加上那些零零散散的配角,纪令月掰着指头一数,发现自己招惹的人好像还真不少。
一股不妙的心思油然升起,她倏然拍案而起,神情凝肃。
在她一点点盘算之后,发现自己的威胁不但没有解除,敌方队伍反而不断加大了起来。
从上一次栽赃杀人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她纪令月还在走炮灰路线。
只不过是从一个平平无奇的炮灰转变成身份不凡的炮灰罢了。
纪令月倏然捂着头,面露沉痛之色。
看来是她最近过得太懒散了,又或许是因为节节攀升的郡主身份让她不由忘乎所以。
简而言之,她纪令月膨胀了。“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纪令月有些急了,她的炮灰路线如果还在继续,就代表她身后纪家的危机没有解除。
“我现在这个身份到底有没有益处?”
纪令月想着,她不是耀武扬威的人,做不到以势欺人,况且她这个身份也就只能吓下普通人,对那些彻底站在她对立面的人眼中根本不是个事儿。
想了半天,纪令月愈发的郁闷了。
她忍不住哀嚎,“合着算了半天,‘郡主’身份除了一个名头,什么用处都没有啊!”
她气得捶胸顿足,方案一不行,就只能继续方案二了。
那就是——抱大腿!
就算敌人多,她拉拢的人也不少。不管是宫里宫外入仕的没入仕的,通通都被她收入‘金腿’对象。
“我决定了!”她突然气沉丹田的一吼,吓得绿翘的针一歪戳到一边。
绿翘看着纪令月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顿时愕然,“小姐?”
纪令月气势磅礴的一挥袖,想着她脑海中展现的宏伟蓝图,兴致勃勃着,“去给定襄王府发帖子,我要抱大腿……哦不对,去看望定襄王妃!”
马车缓缓驶向气势内敛的建筑前听了下来,车帘掀开,纪令月搭着绿翘的手下了马车。
一抬头,定襄王妃竟已经在门口探头望着。
纪令月一出现,所有人的焦点都躲在她身上。
“安姨。”纪令月笑吟吟的上前。
定襄王妃连忙拉着她的手进屋,听到她那声甜美的称呼,一颗心不由软化成水,顿时笑靥如花,“你可算来了。”
纪令月亲切的挽着她,“上次王爷的生辰宴咱们没能说个尽兴,这次恰好可以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