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令月实在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陆淮琛‘屈尊’大驾光临。
她暗搓搓的从叶氏口中打探着消息,“叶姨,爹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叶氏挑着针线,一手拿过剪子对着多余的线条一剪,闻言有些讶异的看着她,“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月儿,你可是有什么事要找他?”
纪令月摇了摇头,模棱两可道,“只是见爹总是不在,有点想他了而已。”
叶氏笑了笑,“他这几天都宿在六部中,好像是要处理什么事情。你若是想他了,不如我派个人去六部同他说一声?”
“别别别,不用了叶姨。”纪令月连忙摇头摆手。
她只是随口一问,要真让人去了六部打扰纪衡岂不是显得她太过娇纵任性。
出了屋子,纪令月嘴角的笑意逐渐敛起,眉宇间显得心事重重。
绿翘问道,“小姐,您是在担心老爷吗?”
纪令月道,“不是,只是见王爷亲自到了府上,想也知道他肯定不是跟我爹来叙旧的。”
她有些担忧,是不是纪府即将发生什么事了。
自从自己躲过了数个死亡线剧情,整个剧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可她依旧不会忘记书中纪府最后的结局。
如今她丧失了知晓剧情这一个唯一的优势,纪令月有些不安,这就代表某些潜在的威胁她一概不知。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纪令月有些无奈,但心底头那股萦绕不散的心神不宁让她极为不安。
她要是能像穿越书中大显身手开尽金手指牛皮哄哄的女主角一样就好了。
只可惜,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纪令月抬头望着碧蓝的天,低声道,“希望我的担忧是错的。”
秋日好似只是短暂的到来了一下,转眼间天气转凉,窗口开了一个缝隙,那凉飕飕刺骨的风朝‘呼’的灌入屋中。
绿翘哈了一口气,从嘴里冒出白雾般的热气来,她拿着从库房领来的银碳,与阿奇两人蹲在盆中生活取暖。
纪令月靠在摇椅上,她身上盖着银灰鼠皮裘,暖茸的毛几乎将她半张脸盖了进去。
她瞥了眼蹲在那儿嘀嘀咕咕的二人,突然闲的发慌,开始没话找话了起来。
“阿奇,你与武学师父习武习得如何?”
她把阿奇领回来的那天,就特意找了个曾是皇宫武教头出身的老师傅。
老师傅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胜在资历深,听闻禁军大统领乌蒙也曾在他手下得过指点。
阿奇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他闻言站起身来,经常在避暑山庄上又拔高那么一截。
纪令月扫了一眼,流露出老母亲般欣慰满意的笑容。
提到练武,阿奇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白牙,“师傅说我的根基很好,只要坚持下去必能学有所成。”
纪令月若有所思,“你可有想过未来想要做什么?”
阿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以前什么也不懂……但是听师傅说,男儿应当建功立业,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
纪令月沉吟了一会儿,“你想上战场?”
她突然发问,让阿奇蓦然慌了神。
阿奇连忙摇头,“我绝非有脱离小姐之意,小姐对我有恩,我绝不会……”
“行了,又不是要吃了你,吓成这副模样做什么。”纪令月失笑,她忽然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向阿奇。
“你既然根骨俱佳,就是天生为战场而生的人。你既然有此志,我随后几日进宫求皇上讨个恩典,让你进军营。”
她琢磨着,以自己跟小皇帝的关系,替阿奇筹谋个小兵的位置当当应当不成问题吧?
想到自己身旁即将出了个未来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纪令月想想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阿奇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纪令月会为自己安排这些事。
他从小就被辗转卖给大户人家当了下人,每次在小心翼翼与曲意逢迎中度过,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一顿饱一顿饥。
就在他以为人生黯淡无光,只得这辈子都浑浑噩噩活下去的时候,人生的光出现了。
直到遇见了纪令月,他才知道不是所有贵人都是那副丑恶的模样。
他虽然是纪令月的下人,但他清楚的感觉到,她从未把自己当做奴才使唤。
在这里,他第一次感受到何为温情,何为家人。
阿奇觉得,这辈子都偿还不了纪令月的恩情了。
年少的前面眼眶通红,他倏然跪下,重重朝纪令月一个叩首。
“小姐的大恩大德,阿奇必然铭记于心!”
纪令月微微一惊,连忙道,“你快起来,好端端的做什么。”
饶是她穿书这么久,还是接受不了这里的人动不动就下跪的习惯。
她努力朝绿翘使了个眼色,绿翘会意,笑着对阿奇道,“小姐是真心实意为你好,这份心意你记在心底就行了,快起来吧。”
阿奇抬袖搓了搓眼睛,他吸了吸鼻子,闻言点了点头。
随后,纪令月给纪太后递了个帖子进宫。
依照她的身份,再加上纪太后给她的令牌,她在后宫几乎是畅通无阻。
没等她去纪太后宫中请安,迎面扑来了穿着粉粉嫩嫩的陆瑾桃。
“就知道你要去给太后请安。”陆瑾桃挽着纪令月的胳膊哼哼唧唧的说着,神情看起来十分开心。
纪令月笑着揶揄道,“所以你就早早的来这儿等我了?”
陆瑾桃轻哼一声,“谁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