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去看看。”
说罢,他身形如消失的戏法般骤然消失在原地。
纪令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靳七却迟迟没有回来,她心咯噔一跳,微微一紧。
不过是围墙之外的距离,为何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饶是知道靳七是靳字部的暗卫,可她没有对这些人身手的实际概念。
纪令月生怕他出了什么事,于是慢慢走到围墙旁。
见两侧没有人经过,悄悄拔高了声音,“靳七,你还在吗?”
没有人回应,她贴着墙静静听着外头的声音,什么动静也没有。
“该不会靳七追出去了吧?”纪令月想了想,屈身捡了颗手掌大的石子,模糊的辨认着靳七先前看向的地方,扬手憋足了劲儿扔了出去。
她一鼓作气,结果石子恰好砸到了墙边沿,猛地一下反弹了回来。
纪令月瞳孔微微瞪大,她下意识抱头猛地蹲下,那石子险险擦过自己的头飞过。
听到落地声,纪令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的扭过头去。
她刚才差点被自己给砸到头了?这句话说出去谁信?
纪令月有些内伤,还好没有人看到,否则她这辈子的一世英名就彻底毁了。
她心里刚这么想着,头顶突然传来“噗嗤”的笑声。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纪令月听到这个声音后脑中一炸,脑中顿时又无数弹幕飘过,上面写着“丢人丢到姥姥家”的字眼。
她捧着头,迟迟不肯抬头。做好心理建设后,她才猛然觉得不对劲。
不对啊,这是纪府,谁胆大包天爬到纪府的墙头上偷窥?
纪令月倏然带着愤愤的表情抬头,一树繁花深深浅浅,她一眼便撞进白梅树上那双灿若星辰,眼梢轮廓勾勒着几分桀骜的眸。
来人身影就这么大马金刀的坐在树枝末梢上,树枝却不见半点负重压折过的痕迹。
方青元手里捻着刚摘下的梨花,那银白衣袍上的纹理隐没在花叶中看不清图样。
见底下人视线投来,他飞扬入鬓的眉微微一挑,嘴里还带着未抿去的笑意,“只是闲来无事,没想到看到了……十分令人意外的一幕。”
方青元觉得十分有趣,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俊美的容颜落在这白色飞花之间,天地间的光彩仿佛都集中在他眼底。
纪令月陡然闹了个大红脸。
她气鼓鼓的抬头一瞪,“阁下连人都不做,非要做那个梁上君子吗?”
纪令月这话半阴恻恻的,眸中顿时浮现如小兽般警惕之色。
若不出她所料,靳七方才应当是被他弄出的动静吸引了过去。
如靳七这般人能被调虎离山之际骗走,此人到底想做什么?
见纪令月毫不掩饰的戒备,方青元一愣,俊逸的面庞涌起几分惑色。
他倏然纵身而起,如一片云般轻飘飘的落在她面前,好看的眉突然一皱,“你难道不记得我了?”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京城东郊,你带我在白日放烟火。”
纪令月鄙夷的看着他,“谁会在大白天看烟火,又不是脑子有问题。”
方青元:“……”
他陡然沉默下来,隐约间空气冷一分沉一分。
纪令月轻哼一声,看着方青元这副表情,内心被看破窘事的羞恼顿时散去不少。
让你不仅偷看还嘲笑,现在尴尬了吧?
方青元生的好看,这种人在纪令月脑海中通常是挥之不去的存在。
她发现这个时代高颜值的存在比比皆是,也不知是上天安排,还是她总有一种吸引发光体的奇怪特制。
看到纪令月眸中一闪而过的得逞,方青元眼眸微眯,顿时知道自己被她耍了。
偏偏他对此半点恼怒的情绪都没有,反而因为纪令月的戒备而觉得不爽。
“你在害怕我?”
“使伎支开我的侍卫,做纪府的不速之客,我自然对你万分戒备。”纪令月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你若是无事便离开吧,今日一事我只会当做不知情。”
她这么直率的承认,倒让方青元觉得有些意外。
方青元却是笑着,他漫不经心扫了纪府一眼,“素来只听闻纪府在大渝之中的分量很足,饶是府中安排的护卫都如此难缠。”
“要不是我武功好,像一睹郡主芳容还真是做不到呢。”他故意拖长的语调,语气带着几分缱绻似情人般的低语。
偏偏纪令月在走神的时候,是个木头桩子。
此刻她早就顺着方青元另一句话给神游天外了。
护卫难缠?纪令月满头雾水,她见方青元身上好似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只怕武功也是极高的。
纪府的护卫什么时候厉害到这种程度了?
想着,纪令月又觉得不太可能,唯一厉害的只有靳七一人而已。
思及此,她轻声一哼,对他语言上的调戏十动然拒。
“多亏阁下,我已经决定将纪府的戒备等级再网上拔高,以免某些如阁下这般梁上君子接二连三的出现,到时候我可吃不消。”
她语气嘲讽,方青元却是突然沉了声音,嘴角虽然噙着笑,却莫名生出几分森冷的意味。
“若有那种人,直接拖下来斩断双腿挖了双眼挂在街上示众。”
他语气透露着一股血腥气让纪令月一愣。
随即她无语的看向方青元,语气幽幽,“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其中之一。”
方青元回过神,他看着纪令月对自己方才一瞬间的改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