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时有人从高空中俯瞰战场,就会发现穆游的法相和黑袍剑客的关系就像是路人俯瞰路边的石子一样。但是实际上刚好是相反的状态。姚天启抬起刚毅的脸庞,用独眼冷漠的打量着这尊顶天立地的神祇。他说道,“还不逃命吗?”
姚天启说的并不大声,而此刻在穆游的耳中却如春雷般炸响。穆游根本无暇理会这家伙的狂妄自大,他正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恐惧。他不明白都是十一境,为何他见到剑魔竟然会如此的恐惧,是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战栗,就好像凡夫俗子遇上了修罗殿的活阎王一般。但他毕竟是山水宗的一宗之主,离国东部的山上领袖,今天什么也不做就让人给吓走了,那以后传出去,他这老脸可往哪搁呀!于是他仗起胆子,法相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这位道友,贫道根本就不认识你,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尊驾呀。”
这句话山水宗宗主穆游说的是滴水不漏,他确实不认识姚天启,只不过是通过一些传闻猜测出来的。既然不认识,又何来的冤仇呢,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剑魔就算再霸道也不能一见面就打吧。
他想的其实没有错,错的是他遇到的这个人就不能用常理来揣度,要不他也不叫剑魔了。姚天启低下头喃喃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抬头仰视别人。”剑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穆游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杀机所笼罩,自己的这尊阴神法相可能转瞬就被人毁灭殆尽。可是姚天启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甚至就连背后的长剑都没有出鞘。但是穆游还是相信自己直觉,急忙掐诀念咒。
这时天地间出现一条血线,还没等巨大法相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凌空斩下,就像仙人执剑斩天下一样,一剑就将穆游的法相斩成两半。可是被斩为两半的巨大法相并没有立即倒下,也没有直接化成随风飘散的光粒,而是法相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漩涡,漩涡以极快的速度把变成两半的法相和他徒弟穆天青都给吸了进去。
这是姚天启早就预料的,他根本没有再出剑的意思,同为十一境的大修士,谁还没有点保命的绝技,所以打伤容易,打死却很难的。说到底还是老家伙惜命,他要是拼死一搏,把阳神也叫过来,以本尊现世,就算是剑魔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毕竟都是一个境界。当初师弟林南天要不是一心想掩护那几个徒弟离开,他也不会死的那么快,战场也不会只局限与雪神山,说不定整个胤国东部都得翻过来。像他们这种境界的,一日之内转战千里,那不就跟玩似的。
姚天启一边想着这些过去的往事,一边走向了霍云龙的身边。旁边的雪儿自然看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靠近霍云龙,所以也不知道哪来这股力气就挡在了霍云龙的身前。这一过去本来就如针扎一般的疼痛,瞬间变成千刀万剐一般的痛苦。雪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本来就受了很重的伤,此时再加上类似于凌迟的痛苦,可想而知,雪儿此刻承担怎样的剧痛,可她硬是半步不退。
这时候一向很少有什么表情的剑魔姚天启,就是在生死关头也是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冷漠状态,好像永远是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架势。此刻他依然淡淡的说道,“站起来。”声音小的连雪儿都差点听不到,与其说他正在跟人说话,还不如说他自然自语。雪儿自然不能回应,至于霍云龙他要是能起来,他早就起来了,还能容得雪儿这个丫头片子在他面前逞英雄。但是姚天启可没有打算这么轻易放过霍云龙,他连连说道,“站起来,站起来。”而且越说越大声。到了最后他竟然罕见的情绪激动起来,像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长辈看见一个不成器的晚辈,他说道,“你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只能躲在女人后面算个什么东西,更何况你还是那个狗屁家伙选出来,去继承那个更加狗屎的剑神宗的人啊。果然剑神宗这种狗屁的宗派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间,教出的竟是些躲在娘们屁股后面的家伙。”
雪儿惊讶于剑魔的放飞自我,这种惊讶程度似乎已经让她已经分不清是自己注意力集中到了剑魔的身上,还是剑魔减轻了剑气的外泄,反正是不那么疼了。虽然剑魔给她的印象跟师父那种平易近人,温文尔雅大相径庭,也和普通修道之人的仙风道骨完全不同,但是作为一个名震幻界大陆的风云人物怎么能像一个乡野匹夫一样粗鄙不堪,甚至与他平常表现出来的冷酷嗜杀都截然相反。这必定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不得不说大大咧咧到了雪儿师姐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
此刻更令她惊讶的是在她的背后有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她刚想反抗,却想起身后除了那个白无常,没有别的什么人,这个家伙在这种时候要干什么。从前在雪神山上她看过几本才子佳人,后来她觉得不实际就放弃了,现在她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她顿时是又羞又喜,一时间竟站在原地吗没有动弹。那双手的位置在她身上一直是交错着往上走,直到了肩膀上她才明白敢情你霍云龙当我是你的扶手啊。她心里这个气呀,恨不得转过身去狠狠的给这家伙几巴掌。那种愿意占你便宜的叫流氓,登徒子,甚至是成为qín_shòu,可是这种给便宜都不占的人,一律统称为qín_shòu不如。
但是考虑到大敌当前,她们还是同门,她作为未来剑神宗的大师姐,怎么的都应该让着点师弟,最主要是现在两个浑身杀气的男人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