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看着薛玉,有些担心地问道:“这才二月份,你就穿裙子,不怕生病么?”
薛玉白了他一眼,哼道:“要你管!”
薛万仞在旁边有些尴尬,便对薛玉说道:“去把你母亲请来吧!”
“好的。”
回头又对李义招呼道:“来来来,我们先坐吧!”
李义看了看后门,推辞道:“还是等等吧!”
两人站在那里,薛万仞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李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场面有些尴尬。
好在薛玉的母亲很快就来了,李义见过礼之后,四人坐了下来。
“对了,怎么不见薛老爷子呢?”
薛万仞解释道:“父亲大人去建德家去了。”
“建德?”李义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见他一脸茫然,薛万仞解释道:“便是老夫的弟弟,薛建德。”
“哦!”李义点点头,见薛万仞半天不喊开饭,于是又问道:“还要等谁吗?”
薛万仞回过神,指了指桌上的菜,开口道:“不用,小哥儿你吃菜。”
“哦,好!”李义点了点头,夹了一块猪肉放在嘴里。
见三人都齐刷刷地盯着自己,李义有些心虚地放下筷子,问道:“你们怎么都不吃啊?”
薛万仞一愣,随即拿起筷子,对薛玉和她母亲说道:“大家都吃吧!”
“对了!”薛万仞放下筷子,从里屋抱出一坛酒来,笑道:“难得小哥儿来一趟,你我共饮几杯,如何?”
李义担心回去后一身酒气,玉凤会担心,于是推辞道:“还是不要了吧?小子本不善饮酒,再者说明日怕是还要面见圣上呢!”
“李小哥儿此言差矣!”薛万仞大手一挥,劝道:“俗话说得好,酒逢知己饮,咱俩可是过命的交情。偶尔饮上一杯,也不妨事的嘛!”
两人虽然没经历过生离死别,但总归也是一同并肩作过战的战友。见薛万仞说的诚恳,李义也不好再推辞,便与他对饮起来。
薛玉在一旁只顾埋头吃着饭,碗里只有那么一小撮饭,都扒拉了半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是那么一小撮饭。
酒至半酣,李义微微有些醉了,薛万仞拍着他的肩膀问道:“小哥儿祖上哪里,不知能否相告啊?”
李义听他问自己祖籍,便答道:“郢郡吧!”
一直在默默吃着菜的薛夫人忽然抬头看了看李义,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薛万仞与她对视一眼,表情也是十分不解。
你要说郢郡就郢郡,怎么还带个“吧”呢?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哪里人么?
薛万仞叹了口气,与李义又喝了一杯,开口问道:“小哥儿家中可有父母兄弟尚在?”
李义闻言一顿,默默放下筷子,缓缓摇了摇头,黯然道:“家中……没什么人了,就我一个人。”
见李义忽然黯然神伤,薛万仞有些内疚,毕竟话题是自己找的。于是打了个哈哈,安慰了几句,又开始劝起酒来。
李义忽然一改刚才的拘束和腼腆,对薛万仞的劝酒来者不拒。
不多时,一坛酒便去了一半,薛万仞怕李义喝多了出事,便收起了酒坛,吩咐夫人去给他煮碗醒酒汤。
李义却坚持要走,薛万仞怎么留也留不住,只好吩咐家丁把他送回去。
待送走了李义,薛夫人来到薛万仞身边,小声道:“老爷,你当真要把玉儿许配给他?”
薛万仞叹了口气,道:“不是我要把玉儿许配给他,而是玉儿早已对那小子心有所属了!”
薛夫人皱了皱眉,不悦道:“俗话说得好,这谈婚论嫁讲的是门当户对,我见他说话含糊不清,甚至连祖上在哪都说不清楚,我又怎么能放心的下呢?”
薛万仞咬了咬牙,道:“本想借着找个机会探探他的底,谁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呢?”
说完叹了口气,道:“待老夫改日再试试吧!若实在不行,你就劝劝玉儿,让她别再执拗了。”
薛夫人叹了口气,道:“自打你们出征,玉儿便来求我教她做针线活儿,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转了性子,谁知道是看上了这小子。这段日子她白天去外面,晚上回来还做女红,手都被扎伤了好几次,我这个当娘的,唉!”
李义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玉凤一直在家里等着。
见他满身酒气,玉凤皱了皱眉,埋怨了几句,便起身要去煮醒酒汤。
却被李义一把拉住。
“你早点睡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玉凤关切地问道:“李大哥,你怎么了?”
李义苦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我想睡了。”
李义不说,玉凤也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离开了李义的房间。
李义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天还未亮,外面边有人叫门。玉凤打开门,见一个太监站在门外,却不是赵公公。
玉凤将他迎进客厅,便去叫李义起床。
“来了个太监?”李义皱了皱眉,心道:“看来果然是李世民要见我。”
急匆匆穿好了衣服,李义跑到前厅。那太监见李义来了,起身笑道:“李大人,陛下差咱家来迎你进宫。”
李义还了一礼,问道:“可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太监客气回道:“这个陛下到不曾说,只是请您进宫,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好吧!”李义点了点头,随那太监一起出了门,玉凤在身后喊道:“李大哥,用过早饭再走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