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敏等人被山贼夹击围堵在饿吹响了牛角号,只听一阵声响从山上传来,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有二十余条麻绳从山顶放下来。姚秋山抓住一条绳子,向大家喊道:“快,大家快往上爬!”
本来众人都已经绝望了,现在又突然绝处逢生,大家顿时一片低声的欢呼,抓起绳子就往上爬。从山路到山顶大概有七八丈的距离,岩壁上有许多凸凹不平的山石,正好便于人攀爬,姚秋山用了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就到了山顶,上面一只大手把他拉上来,迎接他的是陈瑜全那爽朗的笑脸。
苏敏在下面用奕?的披风把他包住,把绳子系在他的腰间,往下拉了拉绳子,上面三个人一起用力,把他拉了上去。由于麻绳承重有限,苏敏在下面指挥着,等一人完全上去后,其他人才能再爬。
周见诚是王府的老侍卫了,苏敏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抓住一根绳子在那里发楞,上面的人早就爬上去了,他还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把。“老周,怎么腰又疼了,如果自己上不去,我叫人拉你上去!”苏敏拍了他一下,关心的说道。周见诚据说是在车阵突围的时候推车扭了腰,行军的时候不时要停下来歇歇,然后再赶上大部队。
“啊,啊……,不用,不用,我可以爬上去。”苏敏的问候声似乎吓了他一跳,说完他抓住绳子慢慢的向上爬去。
等其他人都登上了山顶,苏敏和秋怡心才最后爬上去。
此时,在崎岖险峻的山路上行走的钟函谷心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心绪,多日来绞尽脑汁要追杀的猎物已经进入了兽笼,剩下的只是什么时候动刀子的问题了,同时他又有一种紧张的感觉,好像就要做出一件再也无法挽回的事情,令他揣揣不安,矛盾想法在他心中激荡。
钟函谷身穿一身黑衣,黑布包头,如果不是身上的那件褐色披风,他和身边的人几乎没有什么两样。他可不是一般的人,是盛京将军奕经手下四员大将之一,已经位列从二品副将之职。奕经不但是他的顶头上司还是他的连襟,他的夫人就是奕经夫人的妹妹。钟函谷从十六岁吃兵粮开始,就是跟着奕经,从奕经的亲兵当起,一步一步向上爬,外委、把总、千总、守备、游击、参将每个级别他一个不拉都经历过,他如今的成就不能说全部是奕经对他另眼相看的结果,他身上的伤疤大大小小也有几十处,要一一说出来简直可以写成一本书。但是多年的经历使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只要奕经发了话,他从不问为什么,只是埋着头一心一意的去做,因此得到了奕经的极大信任。这次的事情就是这样,奕经说接到密报,有一伙强盗装扮成钦差,预图不利于朝廷,因事涉机密不能声张,只让他带奕经的中军——骑兵和弓箭手共七百人直接行动,还要装扮成山贼的模样。又怕他兵力不足,还花了十万两银子把绣峰的山贼牛大疤买通,率领六百多喽??律嚼窗锼??染?约憾剿角в嗳嗽诟鞲龅缆贰5娇诎咽兀?凳欠乐鼓嬖袅鞔艹鍪 ?p> 与“逆贼”第一次接触他就知道上了奕经的当了,奕经的中军是他一手训练起来的,其战斗力在东三省可是首屈一指的,他曾经带领一千人一夜奔袭一百八十里一举击溃了海城二千余窜犯入境的倭寇,正是因为这一仗,他才升任了副将。想起这里他摸了摸左颊的伤疤,那是一个倭寇的砍得,深入见骨,要是再劈得实一点,他这条命就交代了不过他也没让那个倭寇好过,手中的大刀把他一挥两截。
可是这次与面前这些“逆贼”一交锋,就感觉不一样,他们不过四百余人,其中还有许多挑夫和女子,自己的精锐之师竟然几次攻击被打的狼狈不堪,最后还让他们跑到了深山密林。凭他的直觉这股“逆贼”不像真正的逆贼,他们是真的钦差吗?钟函谷想都不敢这么想,既然做了就只好一直做下去。
“逆贼”逃到了密林后,多亏我方有密探在他们队伍中,寻着一路留下来的记号,有几次都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可牛大疤不是要粮就是要饷,他的喽??贤侠看味急弧澳嬖簟苯男姨油选2还??有睦镆才宸?庑?澳嬖簟保?谧约赫夥骄?杂攀频那榭鱿拢?钟心诩榘镏蔷谷荒艹耪饷闯な奔洹w蛱焱砩纤?僮把?4蟀汤匆槭拢?闷洳槐敢坏犊沉耍?阉?泥??际毡嘟?矗?勺约呵鬃灾富樱??鼙?σ延勺羁?嫉囊磺??儆嗳耍?o虏坏狡甙偃肆恕?p> “逆贼”昨天分兵后,他也派了二百余人分路追击,自己率领四百多人继续追击大股“逆贼”。饿狼岭的山路在他背囊中的地图上早已标明,并无岔路,对面又有奕经部属的驻守官兵,这次这股“逆贼”应该是插翅难逃了。
他刚才放了事先约定好的焰火信号,驻守在饿狼岭山路对面的是游击将军江春水带着的四百多人。他也看见对面的火把正向这边缓缓移动,就要将“逆贼”剿灭,他接到的命令是一个不留格杀勿论,现在就要到最后的时刻了,他身边的亲兵看他还是一脸冷若冰霜,可是他的心里有如海啸中的大海一样波涛翻滚长时间不能平息。
刚才一声悠长的号角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想可能是“逆贼”在联络自己的同伴来救援,不过到了这种地方,看来是无药可救了。
他提起精神向后面的士卒高声命令道:“今天是剿灭这股‘逆贼’的最后一战,不管是跟我的老兄弟,还是从绣峰刚刚下来的兄弟,只要能在此立功,我钟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