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春园里,座位早已摆好。
昨晚后半夜下了大雨,天亮雨便停了,今日颇为凉爽,日头藏在云层中,也不晒,要不然,大太阳底下坐着可吃不消。
宫娥引着一众夫人小姐们落座,座次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咱们的座怎么不在一块儿?”杨琸君郁闷不已,不但不在一块儿,还相隔甚远。
林晏晏道:“安排的人有心了。”
“那怎么办?”陈茜瑶很不高兴,不能跟好友坐在一起,这寿宴吃起来都没劲。
“自然是按安排好的坐,咱们几个要聚随时可以。”林晏晏道。
大家只好各自落座。
林晏晏刚坐下来,身边的一位小姐就阴阳怪气道:“林大小姐,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林晏晏瞄她一眼,听声音便知此人就是之前说她恬不知耻的那一位。
林晏晏不急不恼,泰然自若,跟狗腿子有什么好计较的?你们现在叫的越欢,待会儿打起脸来才痛快嘛!
这位小姐见林晏晏无视于她,说的话就更难听了。
“装什么蒜啊,故意穿一身粉,想蹭晴柔郡主的光好让大家都认识你?真是可笑,你一个被男方退了婚的女人,这标签还不够显眼?还嫌丢人丢的不够?”
林晏晏淡定喝茶。
又有人加入嘲讽林晏晏的阵容。
“昨儿个我可是听到一桩趣事,一群男人为了林大小姐大打出手,不知是不是争风吃醋,林大小姐魅力非凡呐!”
“我怎么听说是有人看不惯林家某人风气败坏,仗义执言了几句,就被林某人的弟弟给打了。”
“是吗?这弟弟是恼羞成怒了?”
“肯定是呀,估计这弟弟也很无奈,谁让他摊上这么个不要脸的姐姐呢?”
大家越说越来劲。
林晏晏始终不置一词,这些人分明就是晴柔安排坐在她身边羞辱她的,几只狂犬而已,她们有心歪曲事实,刻意诽谤,你争辩有用吗?
余晚晚小声在晴柔郡主耳边说:“郡主,她的脸皮可真厚,换做别人,早哭着跑了。”
晴柔冷笑:“人家那脸皮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能不厚吗?”
“郡主说的极是。”
“她这会儿不走,待会儿想走也走不了,希望她到时候还能坐得住。”
“郡主,您是不是还有什么高招没使出来?”
晴柔笑的讳莫如深:“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太后驾到……”
伴随着庄重的礼乐声,大盛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在一众妃嫔的簇拥下进了畅春园。
所有人立马起身下跪。
晴柔郡主故意跟余晚晚说笑,跪晚了一拍。
大家齐声道:“恭迎太后,祝太后凤体康健,万寿无疆。”
太后在主位落座,众嫔妃也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太后这才道:“都平身吧!赐座。”
等大家坐定后,太后朝晴柔招招手。
晴柔欢快上前,行了一礼,便赖在太后身旁撒娇:“太后,晴柔可想太后了,几次进宫都没能见到太后,晴柔还以为太后不喜欢晴柔了。”
太后慈爱的拍拍晴柔的手,笑嗔道:“就属你最有孝心,哀家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也最黏人。
宫里有好几位公主,可一个个见了她都怕的要死,只有晴柔打小就敢赖在她身上打滚。
“那是,晴柔天天在家中早晚祷告,祝太后长命百岁的。”晴柔随口就扯。
太后的笑容越发慈祥:“你刚才在跟小姐们聊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说给哀家听听,让哀家也乐一乐。”
林晏晏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心知晴柔肯定要借机抹黑她了。
“太后,是有件趣事儿,听说昨晚畅意居酒楼有人打架,连五城兵马司都惊动了。”
太后眉头一拧:“是吗?打架的是何人?”
“听说是定国公府的小侯爷带了一帮国子监的学子跟人打起来了,后来还是林大小姐赶过去,出示了太后令才将此事平息,晴柔笑的是,那五城兵马司的人何曾见过太后令?被唬了吧?”
晴柔说着,余光瞟向林晏晏所在,这回看你怎么死。
陈茜瑶等人都惊呆了,这是昨晚发生的事吗?林景元跟人打架了?晏晏还出示了太后令?
完了完了,晏晏怎么可能有太后令?
该不会是晴柔郡主故意陷害林晏晏的吧?
杨琸君却是想起林晏晏说的底牌。
难道林晏晏当真有太后令?
只听太后询问:“林晏晏可在?”
林晏晏起身下座,上前行礼:“臣女林晏晏见过太后。”
太后亦对她招招手:“到哀家这来。”
林晏晏来到太后身边,被太后拉着坐下。
“晏晏,你弟弟没事儿吧?”
众人瞠目,大家都以为等待林晏晏的将是太后的震怒,林晏晏的弟弟聚众斗殴已是大错,林晏晏假传太后令更是死罪,谁知太后不但没发怒,还让林晏晏坐在她身边,还关心起林晏晏的弟弟有没有吃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晴柔郡主更是一头雾水,为什么事态没有按照她预想的情况发展?
林晏晏莞尔道:“谢太后挂念,臣女的弟弟年轻气盛,沉不住气,被人三言两语激怒才动了手,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对方认了错,太后令,臣女只给拦住臣女不让臣女进畅意居的小兵看过,臣女也是情急。”
林晏晏言简意赅说了事情经过,承认景元先动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