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潜这两天都在忙着查纵火案,根据走访,死者池立文就是个书呆子,整日就知道读书,但资质平平,勉勉强强考了个秀才,用街坊以及池立文的同窗的话来说,池立文这人话都很少,让他得罪人都不知要怎么得罪。
池立文的媳妇也是个好相与的,文静秀气,平时鲜少出门,是个规规矩矩的妇道人家,街坊对她的评价都是正面的。
不过,池立文倒是有个强悍的锱铢必较的母亲,跟好些个街坊都吵过架。
可他和一帮弟兄把所有跟池立文母亲有过纠葛不快的人都查了一遍,毫无收获。案子陷入僵局。
回府衙的路上,陆昭南忍不住道:“查来查去一点头绪都没有,我看得请某人出山了。”
萧潜面无表情地睃他一眼,懒得搭腔。
谁说没有头绪?排除了仇杀情杀劫财的可能后,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真相。
“我说肖大人,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好像不太认同我的话。”陆昭南道。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不服气,某人就是比你强,你不承认也不行。”陆昭南继续打击好友,不能他一个人受打击不是?
他本以为这个案子手到擒来,谁知会这么难,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萧潜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梢,看到前面有家小酒馆,便道:“大家忙了大半天,先去吃饭,我请客,不过事先说明,不许喝酒。”
不是他小气,府衙有规定,当值期间不许喝酒。
一行人进了小酒馆,找空位坐下。
陆昭南点了菜,菜一时半会儿上不来,大家就先喝茶。
陆昭南喝了口碎茶叶泡的劣质茶,自嘲苦笑:“搁以前这种茶根本入不了口,现在居然还能喝出茶香味来,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萧潜淡淡道:“你若在军中待过就不会生出这样的感慨,行军打仗的时候,渴了能有雨水喝,有冰碴子嚼就不错了。”
“我爹倒是每天想把我扔到军中历练,怎奈我娘不肯,我爹都没法子,我就更没法子了。”陆昭南叹道,总听萧潜说以前在军中的事,听的他心痒痒,也想去感受一下军中的铁血、热血。
“有空多看看兵法,练练拳脚,总有一天你要去的。”萧潜道。
平南王位世袭罔替,只要平南王不造反,陆昭南迟早要继承王位。
陆昭南皱了皱鼻子:“我爹身体壮如牛,离接他的班还早着呢!”
陆昭南感慨着自己的无奈,萧潜的注意力却被边上一桌客人的谈话给吸引了过去。
“当真这么玄乎?”
“可不是吗?你们想,晋国公府的朱公子跟林大小姐的婚事最终还不是告吹了?朱公子乃至朱家都弄的灰头土脸了,这不正印证了命犯夫妻宫一说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那林家大小姐岂不是嫁不出去了?”
“还有谁敢上门求娶,万一落得跟朱家一样倒霉……是吧?”
“我听说前阵子上侯府说媒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这下香饽饽要变臭鸡蛋咯!”
陆昭南也听见了,看了看兄弟的脸色,兄弟的脸色有点难看,那拳头攥的紧紧的,紧到骨节发白,感觉随时会暴跳起来揍人。
陆昭南朝那桌人问话:“你们说的林大小姐可是定安侯府的林大小姐?”
那桌人以为陆昭南跟他们一样热衷八卦,便道:“正是。”
“你们说的命犯夫妻宫是怎么回事?”陆昭南又问。
“这位官爷,您没听说吗?京城里可都传遍了,说林家大小姐命犯夫妻宫,不宜早婚,否则定一门毁一门,不是夫死就是灾临。”
“嘭”的一声响,萧潜捶桌,震的桌上骨碟里的花生米都蹦了出来,咕噜噜滚到地上。
陆昭南忙道:“肖大人,息怒息怒。”
萧潜脸色铁青,起身道:“我先走了。”
陆昭南知道他要去找林晏晏:“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萧潜大步流星的离开。
陆昭南转脸跟那一桌子目瞪口呆的客人赔了个笑脸:“他不是针对你们,他查案子查的着急上火呢。”
那桌客人这才回魂,继续八卦。
小二来上菜:“官爷,您的红烧肉,请慢用。”
陆昭南看着红烧肉,蓦然想起一事,说好萧潜请客,结果萧潜中途走了,得儿,合着又是他掏腰包。
杨琸君这会儿正在同源楼的茶室里。
“晏晏,我敢保证我家里人绝对没有把消息传出去,我也问了茜瑶她们几个,她们也是再三跟家人交代不许外传的。”
林晏晏深感歉意地看着满脸不安的琸君,可她又不能告诉琸君,消息是她自己传出去的,就为了解决议亲的麻烦,不然琸君就知道她诓了她们。
“琸君,你们我还能信不过?无妨的,传就传吧,毕竟这是事实,我也不想害了人家。”
“可是,这会对你不利,你可知道,中秋前夕,贵妃娘娘要宴请几位王公家的和大臣家的小姐,意在为几位皇子选妃,茜瑶和知斓都收到邀请了,按说你也该收到,可你收到了吗?”
林晏晏怔忡,什么?宫里要为皇子选妃了?包括萧潜吗?
杨琸君看她震惊地样子,就知道林晏晏没收到,而且林晏晏在痛惜失去这样的机会。
“现如今只有一个法子可行,晏晏,我家常年给莲华寺捐大笔的香油钱,我父亲跟莲花寺的方丈慧觉大师有些交情,慧觉大师佛法高深,我这便回去跟父亲说,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