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一众皇兄中,萧潜最看不来的人是谁?老八无疑。
这家伙在他面前就没好好说过一句话,总是阴阳怪气,一天到晚趾高气昂,也不知他到底有啥好得意的。他的生母不过是个婕妤,是所有皇子中生母位份最低的一位,他自己又没什么才干,就会拍三哥马屁而已。
萧潜神情淡淡,拱手道:“祝八哥此次能得配良偶。”
便要走。
“慢着。”老八拦住他。
“听说前阵子,你到老九那喝茶了?”
原来,这才是重点。萧潜道:“偶遇九哥,九哥的确请我喝了杯茶。”
“那不如,待会儿你随我去三哥那坐坐?”
“我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萧潜拒绝。
上次要不是为了拿到张伯谦藏下的东西,他也不会跟九哥去喝茶。老八是三哥的人,老九是大哥的人。
大哥三哥争储多年,水火不容,他才不想卷入其中。
老八冷冷一笑:“这么说的话,十弟是看不上三哥了?”
“大家都是兄弟,不存在看得上谁看不上谁。”
“老十,良禽择木而栖,你可要擦亮了眼睛,别跟错了人。”
萧潜耳朵一动,感觉到一道熟悉的气息就在附近,便道:“八哥此言差矣,身为皇子,当以国事为重,为父皇分忧为先,什么良禽择木,我们的一切都是父皇赐予的,小弟当真有要务在身,告辞了。”
萧潜这次不给八哥拦他的机会,脚下一个错步,闪过八哥,快速离去。
老八萧濯的武功远不及萧潜,只能恨恨看着萧潜远去的背影,冷哼道:“不识时务。”
隔墙站着的皇上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他是准备去紫宸殿,谁知走到这,会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一旁的曹全一脸无奈,心里为八殿下默哀。
大殿下和三殿下这些年为了争储动作频频,在皇上面前争的面红耳赤也是常有的事儿,但谁都不会把“我才是最有资格成为储君”这句话坦白的说出来,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但今日八殿下一句良禽择木而栖,却是直接将窗户纸给捅破了。
老八还在等三哥,准备一起去御书房见父皇。
却听身后传来威严十足的声音:“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孤倒想知道你栖在哪棵大树之上?”
老八顿时如遭雷击,扑通跪地,瑟瑟发抖:“父……父皇,儿臣……儿臣是跟十弟开玩笑来着。”
心道:完了完了,这回真完了。
萧潜离开同源楼没多久,林晏晏就被老夫人派来的人叫了回去。
到了慈恩堂,只见祖母和二叔都在,两人面色凝重。
“孙女见过祖母,见过二叔。”林晏晏一看这架势就知道祖母已经知道她命犯夫妻宫的事儿,镇定地上前见礼。
“晏晏,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谁?”老夫人问道。
“没有啊,没得罪谁,祖母怎会这么问?”林晏晏故作茫然。
“那你有没有听说关于你的传言?”
“祖母问的可是孙女命犯夫妻宫的事儿?”林晏晏莞尔道:“都是无稽之谈,谁会信啊!”
老夫人脸色越发阴郁,怒其不争:“你这孩子真是不分轻重,你知道竟然不告诉祖母,若不是你二叔今日听说了,大家都还蒙在鼓里,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人言可畏你懂不懂?如今外边传言满天飞,你又正在议亲的关头,这下好了,我看还有谁愿意娶你。”
“让你早做决断你偏不听,现在你想随便选一个怕是都不能够了。”老夫人痛惜不已,那么多青年才俊,大盛朝最拔尖的这一拨,晏晏怕是要错过了。
林仲坤沉吟道:“我看,定是晏晏最近风头太盛引人嫉恨才招来诋毁,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想办法破了这谣言,以免事态扩大。”
“可问题是怎么破?拿晏晏的八字出去让大家自己去算?”老夫人气馁,女儿家的八字又不能轻易拿出去。
躲在屏风后偷听的林蓁蓁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林晏晏也有今天,让你得意,这下好了,出事儿了。
“那倒不用,咱们只要找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将晏晏的八字不存在犯夫妻宫一说传出去便可。”林仲坤道。
林蓁蓁懊恼,父亲这么关心晏晏的事儿做什么?自己亲生的女儿不管,去管侄女。
老夫人一琢磨也对,便道:“仲坤,此事刻不容缓,你立即去办,无论如何要把局面扭转过来。”
正说着,三叔三婶来了。
三叔一脸怒气,三婶则跟在后面抹眼泪。
“你们……这又是怎么了?”
林叔齐正色道:“母亲,莜莜与田家那小子的婚约解除了,那田家太可恨,我说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让莜莜进门,原来是田家那小子跟人争风吃醋,被人放狼狗咬断了命根子。”
林叔齐这会儿都觉得后怕,要不是晏晏打听到原由,又定下计谋,还派了赵信他们陪同前去,恐怕他都没法当场揭穿田家人隐瞒的秘密,更没法顺利的解除婚约。
老夫人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跟田家的婚约解除了?”
“母亲,那田家是想坑害咱们,莜莜要是真嫁进了田家,一辈子就毁了。”周氏哭道。
“老三,田家小子的事当真?”林仲坤惊讶道。
“自然是真的,我都亲眼看见了田家小子的伤,他现在就是废人一个,还说什么田家长辈急着抱孙子,简直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