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常用的药丸子,免去喝汤药的痛苦。”林晏晏道,总不能告诉他,她在给皇上做药丸子。
“是个好主意。”萧潜颇为认同,谁会喜欢喝苦药呢?
“你这会儿怎么有空过来?”
“我……找你有点事儿。”本来萧潜想说……想你了,顺便找你商量点事儿。但厨房里还有旁人,前半句就不好意思说出口。
林晏晏道:“锦心,你把剩下的搓成丸子,和我搓的一般大,其他活,等我回来再继续。”
说着林晏晏!”
两人并肩而行。
“晏晏,我父皇病了。”
林晏晏心里咯噔一下,萧潜知道了?
“什……什么病?严重吗?”
萧潜摇摇头:“我不清楚,我去紫宸殿没见着父皇,曹公公说父皇头疼,被气的。”
“怎了么?”
“你还记得隔离所暴乱的事吗?”
“当然记得。”这件事闹的很大,死了好些人,当时萧潜了解到的情况,是有人假扮军士混入营中挑唆,散布谣言所致。
“那个散布谣言的军士找到了,叫周广升,昨日周广升在五里桥偷盗,被村民抓住,本来要扭送到顺天府,却半路被刑部给抢了去,然后今天早上,赵王被下了大内监牢,我来之前,九哥来找过我,信誓旦旦地说这事绝不是赵王所为,好笑的是,说着说着,九哥居然怀疑是我在陷害赵王。”
林晏晏沉吟道:“这件事捅出来的时机很微妙,靖王下狱,而你如今风头正盛,赵王一出事,你就是最大的受益者,大家自然会怀疑到你头上。”
可她很清楚,萧潜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这件事有两种可能,第一,事情确实是赵王所为,那么他罪有应得,第二,赵王是被构陷的,那么我怀疑策划该事件的人不止要针对赵王,或者说他真正想对付的人是你,此乃一石二鸟之计,你和赵王都倒霉的话,最后得利的人会是谁?萧潜,你要小心了。”
林晏晏没有直接说出那人,但萧潜应该心里有数,不然也不会来找她。
萧潜神色复杂,点点头:“是啊,所以我要查清楚。”
“有线索吗?”
“暴乱发生后,九哥说赵王为了防止靖王构陷他,对手下的人进行过排查,确认周广升在暴乱发生之前不慎摔断了腿,在家休养,所以赵王并未起疑。我已经让关胜去查,是谁瞧见周广升摔了,是谁断定周广升腿断了,是哪位大夫给周广升医治的……这些问题都弄清楚了,真相也就呼之欲出了。”
林晏晏蹙眉:“怕是没这么简单,若我猜的没错,周广升的供词里,肯定有赵王授意他假装摔断了腿,再见机行事的说辞。因为这个断腿的事儿是瞒不住的,必须有一套说辞圆过去,相信刑部也已经询问过为周广升医治的大夫,大夫的言辞必定与周广升的供词一致。”
萧潜怔愣住:“我怎么没想到这些问题……”
“刚才我们所讨论的可能性都是建立在赵王是被构陷的前提下,若真如此,那便是一个非常缜密的连环计,周广升是那人给赵王埋下的雷,想这颗雷什么时候爆就什么时候爆,要争取造成最大的杀伤力。”林晏晏想想都不寒而栗。
皇权之争,残酷至此,阴狠至此。
萧潜扶额:“我现在脑子有些乱,难道真的没办法弄清此事?”
之前的想法全都被推翻了,他就没考虑到周广升的供词。
“你能从刑部调卷宗吗?”林晏晏问。
“似乎不太方便,刑部和顺天府向来不睦,我接任顺天府伊后关系更加糟糕。刑部不会让顺天府插手的。”
“明着不行,暗着来呢?”
“你的意思是……去偷?”
林晏晏道:“你没看到刑部的卷宗,不知道周广升的供词怎么写的,如何破局?”
“不过,我认为,你现在还是先顾着自己为好。”
林晏晏一时想不到那人会怎么对付萧潜,也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真是防都不知从何防起,更何况此人还是萧潜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皇上的病拖不了太久,萧潜若在这时出问题,那燕王就真有可能如愿以偿了。
萧潜看她忧心忡忡地,自嘲苦笑:“你莫担忧,其实我对那人一直心怀戒备。”
随即长舒一口气:“幸好来找你,不然怕是要白费功夫。”
他的晏晏如此聪慧,好像什么案子到了她手里,都能透过重重迷雾找到方向,抽丝剥茧找出答案。
林晏晏咬着唇,踟蹰良久,道:“萧潜,你刚封王,这头一年很关键,绝对不能出事,夯实根基要紧。”
她答应过皇上,不会把他生病的事告诉任何人,只能这样隐晦的提醒萧潜。
“我明白的,对了,你祖母和二叔不是想请我吃饭吗?让他们定个时间吧!”
林晏晏错愕:“你怎么知道的?”
景元不是说过不会告诉他的吗?
萧潜笑道:“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说起来他知道的途径有些复杂,应该是景元跟周大同发牢骚,周大同又当笑话讲给陆昭南听,陆昭南在他面前藏不住事,所以他就知道了。
林晏晏悻悻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祖母和二叔是什么样的人,这顿饭不是什么好饭,不吃也罢。”
萧潜哂然:“可他们是你的家人啊,迟早也是我的家人,避不开的,倒不如趁现在还没成为一家人,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的脾性,让他们清醒清醒,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