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叫人摸不透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装神弄鬼,待我祭祀完瘟神大人再来同你计较。”
陆英杰一句话说完,劈手就夺过身侧士兵手里的最后一根火把,啪的一下就往干柴堆上扔。
嗖……啪……
又是一箭射来,将火把直接射了个对穿,掉落在城墙外面。
陆英彦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举手示意,顿时城墙下面,从各处涌出来数百士兵,向着城内东南角奔去。
城内的百姓知道这是有人故意在捣乱,纷纷扭头也向东南角看去。
这时,空中却忽然传来破空之声,众人回头,正看见两人从自己头顶上飞过,最终落在城墙上,与国师遥遥相望,分立在二皇子两侧。
“不知本太子何时竟成了国师口里的鼠辈了,莫非在你眼里,我这太子还不如你国师的身份尊贵?”
两人中的一人冲陆英杰微微一笑,又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抹露出了真容。
这人正是韩奇文,中楚国的当朝太子,之前被国师说染病在身的那位。
而在他身旁的青年也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抹,露出了那张颠倒众生的盛世美颜,这不是无间是谁。
“太子?”陆英杰露出冷笑:“你这贼人竟然韩冒充我朝太子,简直是胆大包天。”
说着,他向城墙下伸手一指:“那里坐着的才是我朝太子,殿下虽抱恙在身还是随臣下前来观礼,岂是你这等贼人能比的。”
他说的义正严辞,所指之处赫然就是第四辆马车。
而随着他伸手一指,那马车的车帘就被撩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不断咳嗽着的青年。
看其音容笑貌,简直和韩奇文本尊没有二致,只是那人时不时的佝偻着腰,脸色也苍白无比,一看就是有病在身的。
围观的百姓顿时炸锅,看看那人,又瞅瞅城墙上的韩奇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哪一个才是他们中楚国的真太子?
无间见状,冲韩奇文一笑:“韩兄,你别说,那家伙学你倒学的挺像回事儿的。”
韩奇文嘴角抽了抽,看向陆英杰:“国师果然如无间兄所说,狡猾无比,多亏了本太子早有准备,带了信物前来。”
“信物?什么信物,你拿出来看看?”陆英杰眸光一闪,冷声道。
“这信物如此重要,当然不能给你这个当事人看了,”无间轻笑一身,扭头向城下高喊:“霍元帅,文武百官们可都来了?”
嚯!
陆英杰面色一变,陆英彦也眯了眯眼睛,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城下。
城内所有的百姓也纷纷扭头张望,霍元帅来了,霍元帅终于来了。
自从闹时疫以来,这整个阳郡的安保工作就是霍元帅在做,虽然他的管理十分的严格,但是也正得益于此,阳郡里到现在都没有大规模的爆发时疫。
城里的百姓一想到他就有种实实在在的安全感,如今一听到他来了,这从一大早开始就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而在万众瞩目下,自百姓外围的确走来一群人,打头的不是霍明达,而是中楚国的文武百官。
他们一个个神情肃穆,官服加身,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倒是霍明达落在他们后面,带着他的北军,也就是红缨军为文武百官保驾护航。
百姓们见此,不用士兵驱赶,自己就自动自发的分列两旁,让出宽阔的通道。
这些文武百官们朝百姓们点点头,一路直行,直接走上了城墙。
阳郡的城墙修建的十分宽阔,城墙顶上并排跑两辆马车都没事。
百官们一走上来,城外的围观人群中就爆发出阵阵欢呼。
他们虽说不出来具体为何,但好像在一片绝望中,终于出现了类似转机的东西。
“国师,殿下。”百官中为首的三人向陆英杰和韩奇文打了个招呼。
这三人可谓是三朝元老,之前因为现在的皇帝时不时的放弃早朝跑给皇帝。
但却被皇帝一怒之下下令将他们软禁在各自的府邸。
如今若不是霍明达亲自率兵来请,他们还不知道今日城中竟然发生了献祭皇子这样的大事。
“这还没分出真伪呢,这就急着邀功了?”陆英杰瞥了眼三位元老,不咸不淡道。
“国师说的是,那就请您拿出信物给我们一观吧。”三人中的马脸老者看了一眼陆英杰,转向韩奇文道。
韩奇文也不含糊,他与无间对视一眼,自怀中掏出个物件就向老者递了过去。
那东西晶莹剔透,小巧别致,有点像个上乘的玉佩。
但是马脸老者一看这物就浑身一震,他身侧的两人也面色一变。
三人仔细看过之后又向后传阅,不过片时,所有来此的文武百官就都看了一遍。
马脸老者将玉佩还给韩奇文,又转向陆英杰:“国师,现在请马车中的那位殿下交出信物给我等查看吧,我们也好早日分出真假太子,了了这一桩奇案。”
陆英杰面色沉凝,扫了一眼马车上的那位,忽然开口道:“今日我们出宫走的匆忙,恐怕太子殿下不曾将信物带在身上,等回宫后再查看也行吧?”
马车上的那位闻听此言立马点头,表示自己的确是忘带了。
“哈哈哈,这真是我最近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了。”无间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这声音虽充满嘲讽,却一点也不刺耳,反倒有股音律的美感。
一干文武大臣面色却冷了下来,说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