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要准备什么吗?”她换了个话题道。
他不语,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哟,我这太子妃终于有身为当家主母的觉悟了?”
她脸颊有些发热,忍不住剜了他一眼:“都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咱们要演还不得演全套啊?”
即便他们只是假成亲,但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她还是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的。
他笑了笑,举杯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道:“你只管到时候按时出席就行,其他的事情我会交代将夜办妥。”
她扫了将夜一眼,点了点头,论办事能力,她只服这位。
这事说完就再无他事,她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里。
五皇子的生辰,那她这个做嫂嫂的自然得备一份贺礼。
尽管,很有可能无间会帮她准备,但她还是打算自己也备一份儿。
不仅要送五皇子,连来庆生的所有人,她也打算每人送一份。
尽管前两日她已经决定不再管无间的事了,但经过昨晚那一闹,她改了主意。
虽然无间不愿意她插手,但单凭凤妃通过香毒那样的长年累月的折磨无间,她就看不过去。
无间的身体状况她非常的了解,寻常大夫根本诊断不出任何的异常。
所以,他即便向千武帝说出实情也不一定会受到重视,更何况连千武帝自己都需要依靠凤妃的香才能正常的生活。
因此,长久以来,无间只能靠自己来和凤妃斗。
她想帮他,尽自己所能的,不带任何目的的,纯粹的想帮他一把。
想到这儿,她的目光望向了养着毒虫和药材的那间屋子,举步走了过去。
明月城城郊,有座青峦山,山势险峻,丛林密布,传说中密林深处藏着不少的毒虫猛兽。
因此,即便是再老练的樵夫也不敢太过深入其中,只敢在山的外围转悠。
今日,这山里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这二人不走林间小道儿,专在树梢上健步如飞,大步奔走之下,树叶簌簌的轻响,但林子里的猛兽却吓得躲在自己的洞穴里瑟瑟发抖,不敢跑出来像平日那样的逞威风。
实在是因为这二人身上的气势太过骇人了。
此刻,青峦山深处的某地,一座毫不起眼的院落外,二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为首的是个公子,一身黑衣,长得国色天香,此刻他正一步上前,就要去敲那院门。
眼看他手即将碰到门板上,却见那木门唰的一下自己开了,有一温润之声自院里传来:“哟,了不少礼数啊。”
这黑衣公子便是无间,他轻笑一声,举步走进院子,身后的将夜紧紧跟随。
桂鄂,人称鬼医,正坐在院里的石桌旁,桌上摆着一副棋局,对面没有人,他却同自己下的火热。
见无间进来他头也没抬,手执黑子,目光依旧黏在面前的棋盘上。
无间走过来径直坐在他对面,也不说话,就看着他下棋。
桂鄂终于下不下去了,将手里的黑子往棋盒里一扔,眼睛就斜睇过来:“找我何事?”
无间回的言简意赅:“看我还能活多久。”
桂鄂意味深长的瞥他一眼,张嘴就唤:“青铃。”
“来了,先生。”正房旁边的耳房里有人应声,很快一个圆脑袋就探了出来。
那人身材干瘦,唯独脑袋滚圆,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很是机灵。
他一眼就看到了来客,短暂的愣神之后他朝无间挥了挥手,口里的话语却是冲着桂鄂:“先生稍等,好茶马上来。”
没等多久,他就左手托着茶盘,右手拎着茶壶的出来了。
石桌挺大,桂鄂将棋盘往边上推了推,让少年把茶具茶壶放下。
“无间公子,你可许久没来了,我们先生还暗地里念叨了你好几回呢。”少年放下东西却并不走,直接同无间闲聊起来。
无间随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少年露出温和笑意:“前段时间在忙,刚回来。”
少年笑了笑,刚准备说点什么,就听桂鄂一声轻斥:“你这小兔崽子,让你熬的汤药熬好了吗?就知道在这儿偷奸耍滑。”
“先生,我可没偷懒。”少年不满的回了句嘴,但还是立马冲无间笑了笑,转身就要回耳房。
刚走没几步,他又蹬蹬蹬的跑回来,将桌上的棋盘和旗盒收起来,抱在怀里这才最终离去。
“多谢,”无间目送那少年消失在耳房门口,这才幽幽道:“他看起来开心多了。”
桂鄂没说话,自顾自的品茶,好半晌才微微一笑:“不必客气,这孩子对我的胃口,也是与我有缘了。”
说到这儿,他又抬眼看了一眼无间,面色带了丝戏谑:“你最近闹得挺欢啊,听说都要娶妻了?”
无间抿了抿嘴唇,没有接茬。
“行,算我没问,那就直接把脉吧。”桂鄂知道无间的脾气,这家伙不想接的话题,那最好就是直接略过不提。
无间点点头,伸出左手来。
“右手。”桂鄂看他一眼,没好气道。
“莫非你的医术已经退步到这种地步了?诊个脉还非得分左右手?”无间不动声色的讽刺他,却并不换手。
桂鄂盯着无间看了一眼,目光在他的右臂淡淡一扫,终于放弃了坚持:“左手就左手。”
这脉他诊了很久,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皱着眉头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他不开口,无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