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先是一愣,但瞬间就目露狂喜,连忙答道:“在下罗青冥,在家排行第七,所以也有个小名叫罗七。”
小冬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人还是这么聒噪。
但她还是按耐住性子看他:“一会儿将夜就去买票,你与他一起,自己的船费你自己付。”
这就是答应要带他一起了!
罗青冥眉飞色舞的答:“多谢姐姐,弟弟晓得。”
目送他们二人出了客栈,小冬要了一壶滚水。
将夜不在,她没有那种常喝的茶叶便扔了一颗话梅进去。
被话梅一搅合,整壶热水都酸的让人掉牙,她只尝了一口整张小脸就皱成一朵菊花。
无间伸手要拿走她手里的杯子,她按住不让,待那股酸劲儿过去,才咂嘴道:“这个时候就得这个味儿,好让我更清醒一点。”
“怎么,你后悔带那小子一起走了?”无间打趣道。
“嗯,有那么一点吧,”她诚实地点头,又接着道:“主要是这人看起来身世应该不凡,我怕以后给咱们带来麻烦。”
要知道那引情丹可不是寻常百姓能够用得起的,那玩意即使是一点点,也比黄金要贵,而且难得的多。
这罗七能被人用引情丹引爆情绪,最后伤及脏腑,大脑和声带,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够享受得到的待遇。
带着这么个人上路,以后怕真是麻烦不断了。
“麻烦?”无间轻笑一声:“无妨,既来之则安之吧。”
他没有多说,但小冬却一下子安心下来,有无间在,似乎一切困难都有了解。
不多会儿将夜就带着罗七回来了,将夜没有什么表情,倒是罗七的兴致很高昂。
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开船,四人结了账直接出了门。
四人刚离开不久,王五就被安排去几人住过的房间打扫卫生。
小冬三人的房间还好,很快就打扫万了。
等进了罗七住过的房间,他一眼就看到了被扔在窗户底下的那个纸团。
纸团上似乎写着字,他出于好奇终是忍不住打开来看。
嚯,这纸上还真写了不少字,但他看着看着就怒气填胸。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他将纸团再度揉成一团扔在了簸箕里,声音还带着几分愤怒:“跟个鬼画符似的,这要是字,那我王五岂不是能当状元了。”
他虽不会写字,但还是认得几个字的,这纸上他敢断定,没有一个是字的。
他嘴里嘟囔着,手上却忙个不停,继续他的打扫工作。
与此同时,码头上,小冬四人已经登上了大船。
码头上的伙计松开了缆绳,大船慢悠悠的驶离岸边,向着浩瀚的大海一点点的进发。
大船上载了约莫三百来人,已经算是不小的规模。
不过因为乘客大多是常年往来两地的商人,所以晕船的人很少。
相比之下,罗七抱着个木桶吐的昏天暗地的,在众人中就显得尤为显眼。
小冬三人自然无事,无间体质特殊,将夜有她给的丸药。
“姐姐,你可怜可怜……呕……你家弟弟吧!呕……”罗七抱着木桶,可怜巴巴的看着小冬乞求。
小冬看都不看他一眼,语气很冷淡:“你现在情况特殊,任何的药都不可随意乱吃,否则极易引动你体内残留的毒素。”
说到这儿,她笑了一下,语带诱惑:“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说着她伸手进腰间的皮袋摸出一个白色小瓶,在他眼前晃了晃:“这里就是晕船药,给你来一颗?”
罗七白着脸,抱着桶,脸上一阵神色变幻,最终还是咬牙道:“那算了。”
不过,他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再度开口:“你是大夫,难道就……呕……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我这……呕……吐啊吐的也太难受了。”
“办法啊,”小冬笑了笑,云淡风轻道:“当然有了。”
罗七顿时大喜,一双眼睛里都蓄起了希望之光。
小冬慢条斯理的取出针包,伸指捻起一根金针,朝他走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罗七顿时一脸惊恐,连连后退。
他们此刻正站在甲板上的一角,他这番举动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乘客望过来。
“你不要乱动,只扎一针就好,”说着,她的声音放的更低:“一针就能解决你的问题,相信我。”
她越说,他退的越远。
“好吧,这可是你自己做出来的选择,那就别怪我见死不救了。”她笑眯眯的收回金针,不再理他。
这人虽然平时说话大大咧咧,看起来十分好相处,但骨子里却警惕的很。
除非他像昨日在客栈那样的毒发,否则平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罗七不肯让小冬施针,又不愿离他们太远,便抱了木桶坐在离他们三丈远的地方。
船上的生活十分的枯燥,日出日落,又没遇见大的风浪,两三日的时间就一闪而过。
罗七终于适应了船体的摇晃,不再需要随身带着木桶,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小冬大部分时间把自己关在船舱里,她在进行实操,根据《香典》和《巫医手札》来调香。
不是所有的香都会引动无间的情绪,但她还是不敢让他在这里旁观。
他的时间不多,她不能轻举妄动,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拿他来冒险。
一连多日她都呆在自己的船舱里,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几乎足不出户。
直到这一日傍晚,天空中电闪雷鸣,大雨倾盆